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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评论
成都市郊农村的土地是黑土地,那种肥沃的感觉非常特别,象一种宝贝,黑到气质里去了。菜农告诉我,这土地种菜根本不需要施肥,种什么长什么。
都江堰修建后,成都平原水旱从人,自古以来无饥谨之忧,号称天府之国。成都平原与八百里秦川,是秦国的两个粮仓,成为秦统一六国的根基所在。
我读李敢的诗歌老屋,在那种静谧中,忽然神思飞临阔别三年的蓉城,勾起对那片黑土地的遐想。
我去过青城山都江堰,只是住过两晚,没有去乡村,映像中那里山水幽静,时光散淡,似乎节奏比城里慢半拍。成都本来就是一个悠哉闲哉的城市,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安逸巴适的氛围,确实是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都江堰农村种花田,这本来就是非常诗歌的营生,我想李杜元白当年皆有此念。
让我们闭着眼睛想象一下那里的自然环境。远处的青城山,云烟缭绕,神仙道士出没,一条河,河边树上那只鸟,一片黑土地,花田,老倌子,红茶花,然后,我们来到乡坝子的老屋。
乡坝头的老屋,青砖瓦屋,一把旧椅子,打开后门,清风流水便穿堂而过。
这时候,你还会怎么继续向远人介绍你的老屋?传达那本质的气息?
生活中的李敢,会带你去到处走走,准备一点下酒菜,说有那坛子老酒窖藏多年。
然而,诗歌中的李敢,着实令我心醉,醉得神思恍惚,眼淌清泪。
他在旧椅子上,摆一粒米,两粒米,三粒米,四粒米。。。喂那只鸟儿,那前世的鸟儿,他的前世知己,今生情人,也或许是他的灵魂的一个时空幻象。
诗歌之所以是诗歌,在于这种深度的击中,那种时刻不多,那个穴位隐藏很深,一旦你触摸到这G点,就在圆满的感觉里偿还了缪斯的债务。
为什么这个诗歌动作如此地击垮感动我?这是一个类似宗教的施食仪式,撩开了我超越理性和感性的灵魂面纱,进入悠悠轮回。
老屋之美,在于诗歌镜头的立足处是这种宿命感怀,当然,接着下段是喂死者的米,不忍淬读。
我已经帮你打开了老屋的门,泪眼模糊,泣不成声了,你自己读后面的段落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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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人类的特殊经验的积累
诗歌是人类的特殊经验的积累,这个行为对生命内膜具有尖锐的穿透力。每个作者都淌过雷阵刀尖,爬涉沧海桑田,最后,都来到语言雪域,卸去浮华,感悟永恒寂静之美。
诗人们都经历过,有些话都心领神会。我记起过去有个人说,情诗就是刀尖添蜜,批评诗歌就是庖丁解牛。刀头舌头砸吧蜂蜜,爱与死才能永世相依,批评对象在你句子下,如一堆牛肉轰然崩溃,怎不心旷神怡?
我们总是怕痛,不敢真亮刀尖,总是在关键时刻主动撤离,为了卷土重来,养精蓄锐。
然而,李敢不动声色中直捣大穴,这种神勇,非我敢为。
我过去有首非常特殊的诗歌,雁阵。
这首诗歌的原始意象是潘阳湖的傍晚大雁,那是我从小的一个很深刻故乡意象。有一年,我看见一群群一阵阵的大雁,飞得很低,遮天蔽日,持续很长时间。
当我写完雁阵,胸口忽然象被人猛击,砰的一下,接着绞痛,一种强烈的流血感,渐渐地脑子里显现自己的骨架,白骨森森。我如实纪录写下诗歌蓝与白等。
这种流血感持续了一个多月,渐渐消失痊愈。我觉得这是一次开心轮的经验,诗歌不是普通语言美学,而是灵魂美学,在我寻找的诗人中,我相信他们都有类似体验。
正因为如此,哀而不伤,乐而不淫,才被视为正音。
现代汉语诗歌,都是斑斑血泪,将这白手帕洗洗叠好放进樟木箱,勿视外人,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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