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

作者: 等叶子红了撷一枚 | 来源:发表于2020-03-18 16:19 被阅读0次

    天大亮了,透过窗看见明亮的光。

    卧室里还是有点阴暗,因门关着窗帘挡着。顶板雪白一块,中间坠着圆灯,像猫头鹰的一只眼。这段时间它每天都瞪着我直到我睡着,又瞪着我醒来。

    落地扇像卫士一样站在门旁,头上粘满灰尘,还有几条黑黑的细丝从它的外罩顶端垂到扇叶上。它默默的在那儿已经好久了,我记不清啥时候把它挪去那里的,也许是在炎夏吧。它斜对着床,做着夏季的梦。现在已是春天,它己沉睡不少时间,在静静的等我将它唤醒。

    落地扇的旁边是我的衣柜,白色的,正对着床有一米的距离。柜门上的两个小把手闪着银光,我经常拉开它们,去寻找我的衣服。里面太乱,春夏秋冬的衣服混在一起,这让我想起一道菜――大杂烩。

    要有个女人多好,她能帮我把里面拾掇得整整齐齐。但我的确有个女人,只是她不在这里,她在墙那边。衣柜里依旧是大杂烩。

    此刻,她正趿拉着棉拖在我的门外忙活着,卫生间洗衣机在轰轰响,我知道那里面没有我的衣服。厨房的油烟机开了又停,停了又开。电磁炉“叮”的一声开启,过些时候又“叮”的一声关闭。她哼着流行歌曲《送亲》走进她卧室的时候,已吃饱了吧。她不会算,每次做的都多,她吃完还剩老些,总是够我吃的。我吃完也把锅碗瓢盆刷得干干净净。

    我听到客厅里“擦擦”的拖地声,她见不得哪里脏,以前总是抱怨我不知道保持清洁。有一个多月没听到她抱怨了。也有一个多月没和她说话了。她喊了十三岁的女儿和她一起睡主卧,我睡次卧,仅有一墙之隔。

    都是新冠病毒惹得祸,我暗暗咒骂。我们这里比较轻,最严重的是武汉。从武汉封城起我们这里也让呆在家里,尽量不要出门。总是宅在家里我嫌闷得慌,经常找理由往外跑。她便吵我:“出去不要回来了!谁知道你身上会不会带病毒回来,想害自己还想害别人,你当我和女儿是亲人吗?”我憋的要爆炸,一怒之下和她娘俩成了邻居,每天憋在屋里,仅一墙之隔。

    我经常听到她娘俩的嬉笑声。那是娘俩在对战王者荣耀。我每次邀请她娘俩,回复都是俩字“拒绝”。好不容易接受一次,却不是队友而是对手。都是我被她娘俩联合起来打的稀里哗啦,我不知道被打“死”过多少次。我也会听到墙那边解气的笑声。

    我翻了个身,脸朝上躺着。蹬了蹬被子,让脚头不要漏风。虽然是春天,还是有点冷。天更亮了,阳光已刺透薄薄的纱帘开始在我的卧室里嬉闹了。衣柜里还是大杂烩,这道菜一定得请女人吃,我想。卧室顶板上猫头鹰的眼还在蹬着我,不过它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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