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错,死不认错,却把自己所受的惩罚当做报复别人的理由,这就是你的卑劣之处。”孔雀女王鞭辟入里地指责他,“同时你又野心勃勃,不甘寂寞,才会不惜手段残害别人的生命,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如今你仍旧欲壑难填,连皇帝也想除掉是不是?但我告诉你,你这么做,只会把自己送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最后不仅一无所有,还会遗臭万年!”
“哈哈,聪明!还是你了解我。我既佩服你,又替你惋惜。一代美艳绝伦的孔雀女王,只能守着我的小刺猬。知道吗?整个龙朝,除了我们两个,其他的全是蠢材!跟蠢材打交道心很累,让人生气。只有跟聪明人打交道,才感觉畅快。”卫算意得志满地走到孔雀女王面前,弯腰凑近她的脸,说道,“说句老实话,这么多年了,我喜欢你,就算你骂我,我也感觉舒坦。你怕我遗臭万年吗?我不怕!我是废人一个,享受不了正常男人可以享受的东西。除了权利和金钱,我还能追求什么?
如果不依附于权利,我就毫无尊严,狗屎不如。有了权利之后,你看看,九千岁,他们都叫我九千岁。除了你,谁敢骂我?连皇帝都敬我三分。可是跟他们打交道真没劲,全是假面孔,我知道他们都恨我,但是因为怕我,或者有求于我,嘴里都对我假意奉承。只有你会肆无忌惮地骂我,讽刺我,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做真实的自己更舒畅!”
孔雀女王闭上眼睛,此人已经无药可救了,再说也没有用!
“你说你不恨我,而是在这里养精蓄锐,不是徒劳无益、自欺欺人吗?你还能做啥?振兴孔雀谷?笑话,早在18年前,那里就全部人去楼空了,她们早把你忘了吧?剩下的几个就算到处寻找你,伺机找我复仇,甚至终于找到了佘娘并把她杀了,能成什么气候?无非是以卵击石,来一个死一个。
佘娘真是冤大头,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被我利用了,替我背了黑锅而已。你的那颗小种子还嫩着呢?我见着她了,简直跟当年的你一模一样,也很会狐媚之术,在这方面甚至比你更胜一筹。现在你死了我只会更高兴?我得把你占着的这个地方让给她,接下来,她就将替代你了。
一想到我又可以把一头乌发变成白发,我就兴奋不已。你撒谎说她早死了,但是她不会撒谎,她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见到曙光了吗?见到曙光有什么用,你即将死在黎明之前。现在你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很想听你说真心话。”他伸手把她乱了的白发整理了一下,就像对待自己的宠物一样变得很温和。
“你不觉得现在才是我最有用的时候吗?”孔雀女王忽然改变了主意似的,嫣然一笑,说道,“用我做诱饵,她更容易上你的道。”
卫算仰头大笑,说道:“才表扬你,你又自作聪明了。所有的人都认为你在18年前就死了,我忽然说你在我的地牢里,她会相信我吗?你这么说只是为了多活几天见一见她吧?”
“是的,我很想见到她。若能见她一面,我死而无憾。”孔雀女王坦言,“看见我手上的绿翡翠镯子了吧?这是我们孔雀家族的传家宝,终身不得摘下,除非传给下一代。若我一直活着,它会一直吸食我手上的油脂,而且只吸食我们家族人的油脂,光润透明而显现蓝丝纹。若我死了,蓝丝纹七天之后会消散,绿翡翠不再透明,暗淡无光。你帮我把它摘下来,七天之内让我的种子看到这个手镯,她就知道我还活着,你没有骗她。”
卫算仔细打量她的镯子,果然是半透明的,润滑光亮,里面夹杂着清晰的蓝色细丝纹路。他伸手刚要摘,突然警觉地盯着她的眼睛,狐疑地说:“难道你为了看她一眼,宁愿我用它引她上钩,把她抓起来?有你这么自私的母亲吗?恐怕,你只是寄希望我抓不住她,却帮你把这个东西交到她手上吧?”
孔雀女王无可奈何又鄙夷地看着他说道:“你的脑子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我的确这么想,若你觉得自己不是我种子的对手,抓不住她,你就不要摘下它,让它陪着我死去也好。”
他最讨厌她小瞧他的样子,当即摘下她的镯子。
只见一阵龙卷风凭空出现,孔雀女王连同他手上的镯子,瞬间化成蓝色颗粒,随着飓风旋转着,升向屋顶,穿透泥石,消失不见。
他目瞪口呆,两腿发软,如软豆腐一样跪下来,手罩住自己的头,嘴里哀求着:“女王饶命!女王饶命!”
等了许久,地牢再也没有动静,他偷偷地抬头张望,跟前只剩四根铁链、紫砂壶碎片以及一地干枯的果实。
她的裙子底下居然藏了这么多,足够她吃上大半年了,这几个月她一直在绝食吗?!这就是她的养精蓄锐吗?
他爬起来撒腿跑出地牢,一路大喊:“有刺客!有刺客!”府里的护卫立即集中到他身边,刀剑一致对外,将他团团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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