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不知何时,只有母亲一人扛起我们的家,那年生日我用零花钱送了她第一束玫瑰花,拿出期末第一试卷,双手自豪地交给她,当她低头我看到了那一丝白发。妈妈说宝贝,我没给你个完美的家,我告诉她,有你在我就是最幸福的啊。——《mom》
不知不觉间,我已悄悄长大,来到了大学,来到了童年时一直梦寐到达的这一站。或许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孩提时期待的大人模样,我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小时候了,但不论如何,童年时那些快乐的,痛苦的时光,那些喜欢过的,讨厌过的人依然存在,他们就在我记忆的一方角落里,等着我拂去尘土,重拾过去。
我五岁时父母离异,跟随母亲来到浙江打工谋生,一位柔弱女性只身来到异乡,还带着个小累赘,似乎风轻轻一吹就会在这个世界消失,似乎,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家庭。现在回想那时的生活,才真觉得上是坎坷和苛刻。
我们的卧室就安在机器旁边,由几块硬纸板和外界隔开,辟出一扇门,圈出一片区域。内里尚能摆上一张双人床,和一张书桌(书桌是拿了个框子倒立在地上,顶上拿块纸板垫住,小孩子写字刚刚好),但这就足够了。我睡觉时妈妈还在工作(大概是八九点的样子,小孩子睡得早),习惯了之后,机器的轰鸣声也不能把我从睡梦中吵醒,这也使得我现在很容易入睡,即使外界并不安静,且一睁眼就是大白天。
放学回来之后,匆忙写完作业,如果不跑出去和好朋友疯玩的话,会帮妈妈干活,一些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流水线工作。(妈妈工作的地方是切丝厂,切丝通俗来说就是制作缝衣服用的线,我有时候会帮忙装管子或者调丝)小时候的我或许并不是体贴妈妈的不容易,只是因为那时没有智能机可玩,除了上学,写作业,跑出去疯,便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那时的生活虽然远远比不上现在,但我整天生活地都很快乐,唯一羡慕的就是同学有零花钱,可以买零食吃,那个年纪正是贪嘴的时候。(小时候没心没肺,最在乎的就是零食了,没有零食是绝对活不了的)
至于学习方面,妈妈对我的管教也是比较严格的,只是随着我年龄的增长,知识面远远不能为她所及,又因为小学之后的六年都是住校生活,就松了许多。我知道,她望女成凤的愿望一直都没丢弃过,只是把更多的选择权留给了我。仍记得老师跟她说我算数时会伸手指,她便抽出时间帮我改掉这个毛病,一伸指头就拿针吓唬我;第一次被老师点名上台演讲,半夜背不完故事,又急又害怕,也是她陪着我哽咽地背完;二年级时给我买了一直到六年级的奥数书,一次性买那么多书现在看来真的是很不平常的举动…
永远忘不掉晚上我做完作业上床睡觉后,妈妈工作完还帮我检查作业,第二天提早把我喊醒,纠正错误,然后去学校。在妈妈的监督下认真完成作业,得到老师的夸奖,小脑袋总会骄傲地高高扬起。每次妈妈结完工资后,我喜欢把门一锁,母女俩开心地一起数钱,母亲开心是因为生活,而我的开心却很简单,仅仅是因为我可以得到一些零头,买喜欢吃的零食。我小时候成绩很好,每一个学期结束都会拿奖状,有时会获得100块钱的奖学金。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妈妈会开心,所以我也会高兴,但总归也是母女俩在一起时的快乐记忆了。
我不知道你们的童年如何,但我和妈妈的生活确是如此,所以,在这略显苛刻的日子里那些为数不多的快乐便显得愈加弥足珍贵。
我在记忆的仓库里发现了这一段尘封的过往,止不住细细回想,渐渐产生些许醉意,竟不知是“寒门出贵子”还是“寒门再难出贵子”。当生活条件逐渐变好,有些东西也在慢慢变质,所以我试图重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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