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李章喜《母亲的乳房》

《母亲的乳房》
文／李章喜
那座山，早已向岁月低头
那眼泉，仍在我的血液中流
虽然，告别了那山那水
儿时的风景依旧

非常喜欢这首诗。它打动了我，用全新的视角打动了我，用一个贯穿首尾的比喻打动了我。虽然全诗很短，但这个比喻却在四行三十七个字中，描绘了一幅图，一幅深情的关于母亲的风景画。所以，这首诗之所以打动了我，就是因为它将母爱与山水意象的联系强化了，具体了。读罢这首诗，母爱作为一个命题，自此在我的认识中被提升到一个走向自然的境界。

母亲是山。人们常说父爱如山，那是说父爱的坚韧，当这首诗中说母爱如山，它是在说母爱的孕育。山，孕育了小草、繁花、大树，母亲孕育了孩子，从十月怀胎到经年哺育。当我们一边吮吸着乳汁，一边用小手捏着母亲的乳房，当我们接过母亲盛好的米饭，当我们穿上母亲织好的毛衣……都是在享受山用土、用水哺育我们。

我们在成长，在母亲的滋养中成长，她是我们的来处，那温暖的子宫，我们长在她身体里。当我们破土而出，我们的根还在泥土中，所以“那眼泉，仍在我的血液中流”，虽然“那座山，早已向岁月低头”。

山老了，山也有老的时候。山老了的时候，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向了哪里，又在哪里发了新芽。当风中飘来故乡的气息，它嗅到了乳香，它看到了故乡的山水。而母亲在山水中，她就是那山、那水、那风景。

山有老的时候。当它将水输送给我们，山老了。所以常回去看看那座山吧，带着它输给我们的水。“有情知望乡，谁能鬒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