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摸自己的胸
手中的乳房给了自己莫大的安慰
母亲的乳房是陌生的
不属于自己的
只有奶奶的乳房
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里给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安睡
我耳鬓厮磨的竟是自己的妹妹
夜晚
我疯狂跑进一家餐馆
将枕兜从头套下
穿过去青蓝时光遂道
清逸俊朗
风情万种
时光空间里
我们相望
直到来到古青石阶铺就的琼宇门前
我有多想成为一个男生
就有多恨自己身为女生
奶奶突然
很突然
恨恨阻止了我的小习性
没有一个乳房再属于我
从彼时往后……
再也没有
我不明白
为什么不允许
好似断奶的孩儿
突然疏离
……
你扔砖头
拼命地扔
下坡路
总是有那么一个拐点
我们在上面
你在半坡上
扔着
跑着
我不知道你回头了没有
有呢还是没有
我不知道
我们没能把你追回来
就像现在
我们不能将你从死神的手中拽出来
徒劳无功
谁能想到好些年以后
好些岁月
你竟然要死于癌
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怎样的勇气
一次又一次
和这个世界抗争
我的全世界抗争
一个暴君
我老爹抗争
他自私
他不懂你
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我不喜欢听妈说你
好像洗脑神曲一样
从早到晚
喋喋不休
我不喜欢妈
很小好小的时候
小到记不得事
妈会唱歌
妈会哼曲
妈会讲故事
妈还会在阴凉的小套屋里削土豆
妈唱歌很好听
我終是唱不来……
有那么一天
妈突然拿着刀子
就这么近
把我狠狠掷在沙发上
刀就那么近
我哭得那么疯狂
妈是那么疯狂
我看过妈和你打架
你永远占上风
本来还反抗的妈
被你打得无力还手
咒骂
哭喊
鞣杂成一片
成了夜的交响曲
我家的碗碎了
裂开了
有一半很好看
碗底的油暗红的
凝固的
粘稠了……
曲终应该人散的
你们好奇怪
好不辛苦
我带不走你
我拿起手电筒
我恐怕不能保护你
刚才我被猛得一推
撞到了门板上
磕到了嘴
好像快咽气了
现在我又缓过来了
我带你走
走得远远的
再也不回来
我们过自己的
可是你怎么还要带着小弟弟
我对他还没有什么感情
我们走啊
以后你扶养我
往后我们姐弟妹还可以往来
爸不让带走小弟弟
奶奶说我‘恢’着呢
我知道你会赢
每次你都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
我知道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妈给你洗伤口
阳光把水盆照的波光粼粼
金华闪耀
就好像日子
好像韶光
安宁祥和
总是短暂
总是易逝
总是不真切
你不停的说
我好害怕
好难过
好伤心
好恐惧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自言自语
时而轻声低喃
时而严词厉声
我以为你在问我
可是我根本回答不上
你疯了
被逼疯了
突然就疯了
已经有疯的迹象了
我是不是该跳车
可是你怎么办
踏着脚踏三轮车
你说
你说
不停的说
一只猫小乐靠着一只憨厚的狗
肥壮的狗在看手机
精瘦的猫小乐突然弯下腰
到你面前
问你
怕不怕
你说
怕怕
你是我的宝啊
你满月那天
家里来了许多亲戚
爸妈好像从来没朋友来
从来没朋友……
我亲吻你的屁屁
你是我的宝啊
‘看你丢人不，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亲屁股，碎娃天天拉屎有多脏’
你是我的宝啊
很亮的车灯吹来
就好像随风消散的猫小乐
就好像我们一起在教堂看电影的夜晚
谢幕
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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