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之壤

城乡之壤

不记得什么时候，刹那间熟悉的眼神定格的画面，那是属于乡村的无知与期待，那只属于乡里的灵动与实诚，好久不见！却不知落在这样眼神的背景是一座座高楼大厦，一条条宽敞的马路以及过往不息的车辆，当然，我们更习惯称它为城市！

我不是什么正统的乡下人，长年在城市学习生活，让我习惯于汽车尾气给的喧嚣的声响，也习惯于居民宿舍之间的大门紧闭，抑或偶然的饭店里对服务员的呐喊，抑或在音乐的熏陶里隐约知道什么叫做流行，因而开始熟识电影，熟识大明星，在那还些许稚嫩的心灵里还能激起一点点波澜！不过，每每当我回到乡下，与那里的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时候，我就开始诧异他们看我的眼神，总期待从我身上看到什么特别，就在他们眼神的烘托下，我也不自觉的透露出点贵族气息，时而道听途说的发音并不标准的两句英语也会成为他们崇拜的缘由，并且争相模仿，像极了当年的舶来品！真正玩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乡下不同的世界！我们可以很容易找到一个山林或者竹林，在那里找生火的原材比吃饭还简单，有时候从家里偷出来做事用的小锄头，挖一个大坑，再在坑里放下点树枝，点燃，上面再放上某人家里丢弃的大锅，学着大人摸样做饭！不过那时候我们还不懂得真正的做饭，只是把一些有特征的树叶当做菜肴，然后分到每个人的破碗里，就这样的一个幼稚的过程便是我们那时候快乐的全部！当然，小时候的我们总是爱幻想的，每一个环节似乎都要做的尽善尽美，所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延生，比如找一块地用粉笔分好每个人的地盘，然后每个人再分清楚哪里是卧室，哪里是客厅，地盘大的时候我们甚至连游泳池搬进了自己的别墅里！那时候我们“住”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在想象中的有墙有顶有窗的，因为我们不止一次幻想拥有一天我们也有自己小小天地！调皮捣蛋是在那个年龄里永远不缺的词汇，在你还在幻想你的完美之家的时候，总会有人把你刚刚精心布置好的东西拆得七零八落，只剩一片狼藉！气不过的我们难免有打闹与追逐，但是有时候却把哭泣当作最好的释放武器！那时候我们的哭泣可以没有缘由，可以没有顾忌，只要自己想便可以嚎啕大哭！也许大人总会因此更关心你，甚至其他的伙伴也因此开始收敛自己，不过，这都不是我们哭的初衷，我们只是想释放自己的情绪，全世界也无法阻止！

哭过的我们总习惯回归于先前的平静，那时候的情绪还不能马上提得很高，但是很快发现刚才惹我哭泣的伙伴又和我一起在并肩进行新的游戏了！就在这样的游戏中我们又变得要好起来，哭泣的事好似根本还没发生过！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乡下的农活不像以前那么繁忙，但是生长在乡下的孩子还是得担负起足够多的任务！于是还没灶台高的孩子一般都会做饭了，我妈小时候就这样！有次，她舅舅从外面回来看看，恰巧家里没有其他人，一股脑的小孩冲动还是渴望长大的责任驱使，我妈信心满满的站在小板凳上炒了三个菜来招呼舅舅，渴望听到长辈们的夸奖！然而舅舅是一个带点传统的人，一看三个菜是祭菜的摆放，犯忌讳而生起了意见，好在当时我妈还小，加上邻里之间的帮忙说话才让我妈心里好受一点！不过自从我爸听到这个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禁止家里搞三个菜，要么两个要么四个，实在只有三个的时候硬是要端个老干妈放在桌上才甘心！

每次去到乡下，总会有比我大一点点的人问我，“你觉得城里好玩还是乡下好玩啊？”每次我都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懵懂的眼神对比着城市的楼房里的足不出户与乡村里几百米不算距离的状况，实在说不清心里的感受！不过这几年回到乡下却悄然发现当年问我这问题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结婚，而且基本都还算是找的个乡下人，过着他们最习惯的日子！不过，我必须得说的是当年我妈不想干农活太累而执意嫁到城里来，却开始了她的不一样的生活，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却是在乡下买套房子，然后住回乡下去！

现在的我已然有了当年心灵渴望的墙，顶，窗！不过有时候恨不得把这些东西拆掉，为的只是想和更多的人聊聊天，看看他们的笑容，听听他们的歌唱，幻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回归我更渴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