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西北某地广林寨，名字带个“寨”，其实是个村，村里两百多户人家，在当时算是一个大村。
每个村都有大姑娘小媳妇，也有寡妇、流氓和混混，广林寨也不例外。很多是非都是从这些人里传出来的，也有些就是这些人做的。
村里有个寡妇姓姬，因为方言土话不好叫，所以村里人都叫她燕子娘，因为她姑娘叫燕子。燕子爹生前一直在外面跑单帮，年初在家刚过完正月十五，准备去省城倒腾点布匹回来卖，结果没走多远就被山上掉下的落石给砸了，砸得没了人形，家里人给收尸的时候都是用铁锹敛起来的。
燕子娘看着那一大盆的尸身，当场哭得晕过去好几回。早上一家子人还在欢天喜地地吃饭，临走时五岁的燕子还在嘱咐她爹回来一定要给她带一些做新衣服的碎花布，转眼燕子娘便成了寡妇，燕子也没了爹。
料理完燕子爹的后事，燕子娘便带着燕子回娘家住了一些日子，等调理的差不多了，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因为燕子娘精神还是有些恍惚，做事总是丢三落四，有一次出门还把燕子一个人锁到了家里，她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干到中午才想起来，赶忙跑到家里，大门已经被邻居给撬开了，因为孩子一个人在家里哭的太惨了，惊动了街坊四邻。他们还以为她家又出了啥事。
当天燕子姥爷便把燕子接到了他家，本来想让燕子娘一起去的，但燕子娘死活不肯。她姥爷无奈，只能由她去吧，但是孩子必须带走，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燕子娘的公公婆婆死得早，她嫁过来的时候家里只有燕子爹一个人，好在两人都很勤快，燕子爹头脑又灵活，日子过得虽不算富有，但也算不错。
西北的农村，家家院子里都会有一两个大水缸，一来可以存水饮用，二来万一家里失火，水缸就可以救急。
这年夏天，正值麦熟，燕子娘自己忙了一整天，回到家后累得腿都迈不动了，饭都没吃，便把大门锁上，堂屋门插上，躺床上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燕子娘做起了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她当闺女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刚认识燕子她爹，两个人经常偷偷跑出去在山沟沟里幽会，燕子爹为了方便幽会，在山腰一处很隐蔽的地方挖了一个洞，两人在那个洞里做了很多羞人的事。
这次燕子娘又梦到自己到了那个洞里，燕子爹还没来，她便躺在两人一起用芦苇编成的凉席上等着，一会儿燕子爹进来了，一来便把她的衣服像剥笋子一样一层一层剥了下来，梦里的燕子爹好像比平常勇猛很多，这种勇猛让她有些陌生，但她的内心好像知道只是个梦，也就不在意这些东西，用力抱着“燕子爹”，指甲使劲抠进他的脊背，张嘴咬住他的肩膀，他越勇猛，她便抠的越深，咬的越紧，她要把这个梦一直做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突然，“啪啪”两声，燕子娘脸上挨了两计重重的耳光。
“我艹，快松开，你这个Sao婆娘，老子要被你咬死了。”
听到这个声音，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虽在黑暗中看不清人脸，但燕子娘知道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绝对不是燕子她爹。她脑袋嗡的一下，“活不成了”，这是她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燕子娘顺手从床单底下摸出一把剪刀，使劲往那人腰上刺去，结果那个男人反应很快，抽身起来，一把夺过剪刀，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拿着剪刀对着她的脸说道：“妈了个巴子的，咋说变脸就变脸，你刚才不是挺快活的吗？反正你男人没了，以后就跟六哥过吧。”
燕子娘这才听出来他就是村里有名的无赖赵老六，三十大几的人了，一直光棍一个，平日里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她早就知道赵老六对她没安好心，但没想到他居然敢趁人之危半夜摸到家里对她施暴。最让人羞愤的是她刚才在梦里稀里糊涂还把他当成了燕子他爹。
“滚——”燕子娘挣开赵老六，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她迅速披上衣服，跑到院子里一头撞到水缸上面，本想一头撞死，没想到力气不够，但是头上的血还是立马顺着脸流了下来。
赵老六这下懵了，他没想到燕子娘这么刚烈，说死就要死，他赶紧跑到院子里对她说道：“你这又是为啥？我赵老六虽然有点混，可我保证对你好，你要跟了我，以后让我做啥我做啥，我绝对……”
燕子娘不等他说下去，用最后的力气对她吼道：“滚——你再说信不信我立马死给你看？”
赵老六被她这么一吼，立马说道：“好好好，我滚，我滚还不行吗？咱好好的，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哈。”说完就往外走，看到大门从里面锁住了，才想起来他是翻墙进来的。折回来准备顺着墙边的枣树再翻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墙根底下拾起一块石头，走到水缸旁边“乓乓”几下把两个空水缸给砸坏了，砸完对燕子娘说道：“行了，这下你不能再撞水缸了，你进屋睡吧，天亮了我给送两个新水缸过来。”
说完又看了一眼燕子娘，本想给她包一下头上的口子，但怕她又寻死寻活，叹了口气，就翻墙出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燕子娘斜趴在院子里，顺手拾起一块水缸的碎片，看着天空低声说道：“燕子爹，我的身子已经脏了，死了也没脸见你了，听说孟婆那里有个池子能把人洗干净，等我去求求孟婆，洗干净了就来找你。”
说完用碎片使劲在脖子上一割，任它血流如注，燕子娘微微笑了一下，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扛着水缸的女人》故事完-
老院子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基本不可能。
下一个故事：吃秤砣的水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