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19 星期一 天气:阴
这两周简直忙疯了,简书停更好久,只是坚持了记日记。但今天,还是觉得清早的事情值得说一说。
姝儿迟到了,我发火了,很凶,这对于近段时间的我俩都不太常见,或者说很久没有发生这么激烈的冲突了。
迟到的原因还在于事务安排。
这个周末,的确忙。周五放学后,姝儿随我出差到荣昌。周五晚上、周六上午我公干之时,还包括往返高铁上,她都在争分夺秒地写作业、看小说、做可汗数学,周六黄昏回到成都时,仅余一篇短作文没写。
周六下午,公干结束,我俩逛了逛荣昌的万灵古镇——既然去到一个地方,自然要安排时间玩一玩。
我们的周末,通常来讲,自周六晚上就是自行安排的活动,基本给不到太多时间给学校作业。
周六晚上是绘画课,这一次,她甚至因此舍弃了去重庆玩;周日上午去沙河老家茶聚,中午回家和婆婆外公一起午餐,下午是我给到大孩子的课程,姝儿会参加;21:20-22:00,英语网络口语课,但这周,爸爸帮订错时间,8:20我们还在万达广场的餐厅讨论刚看完的《毒液》;只有22:00之后不多的时间可以用来检查学校作业,查漏补缺。
周日晚,万达广场的休闲艺术这个星期天的晚上,她用这段时间写完一篇600来字(作文要求三百字)的草稿,自言明天早上起来抄在作文本上,这周尝试六点起床学习,感觉学习效果的确很好。
认真说,当时我是犹豫的,“今日事今日毕”是我一直坚持的信条,这几周的作文都是清早起来抄。感觉上,似乎产生了依赖心理,并不那么着急于睡前完成当天所有的工作。
对此,我不满意,但基于尊重她自主选择并自行承担后果的原则,一直没有出言干涉。但我知道,我心底有不满和焦虑,只是压了下来。
周六,荣昌,万灵古镇今早,六点的手机闹铃没能把她叫醒,六点半,我唤她的时候倒也是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七点,我起床帮她做早餐的时候问到,作文一半都没抄完。这一下子震惊到了我,上周四还是周三早上,三百来字的短篇,自言十分钟就抄好了。今天这篇也就六百来字,起床半小时了,在干什么?
“我先检查和修改了一遍。”姝儿头也不抬地说。
没吱声,到厨房做早餐,早餐做好七点十三,居然还在不紧不慢地抄作文,连睡衣都没换,眼见就要迟到了,我一下子着急起来,嗓门止不住就提高了!
姝儿一面回吼我“我不是不着急!”、“我是没有看到时间”、“我作文还没抄完,怎么办嘛!”到底还是冲到阳台收校服,再冲回卧室换衣服。
没能忍住脾气,继续去到卧室责备她的不知着急,这娃也是个倔脾气,一生气、一回嘴就会停下手里正做的事,恨恨地瞪着我,不管时间有多紧张,这当然更点燃了我的怒火,气得牙都咬上了。
换完衣服、捆上头发,冲到书房收书包,再冲到门口换鞋,却发现——钥匙不见了,平时放钥匙的小框里没有钥匙!时间已经指向7:27,7:35之后就要算迟到,显然,今天很难避免迟到。姝儿彻底急了,大声叫我、问我钥匙在哪里——没钥匙没法骑单车,走路上学无疑会迟到更是久!
又急又怒,心里的烦躁呈现出来就是责骂,找不到钥匙的姝儿同样失去理智,“咣”地一下,把装钥匙的小竹框摔到地上,连接竹框两侧的绳,断了。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我,平素自我叮嘱的“平和、冷静、理智”抛到了九宵云外,怒目而视!
还没来得及发作,姝儿就和疯了似的,在门口连番跺脚,又突地跪倒在地,大声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啦!我迟到定了,我害怕、我害怕啊!……钥匙,钥匙去哪儿了?”
憋住气回身到我的手提袋中找钥匙,也是没有!一下想起来,昨晚回家是她开的门,应该在她昨天用的包里,还是找不到……姝儿仍然趴在地上大哭,客厅里乱作一团。
又气又急,可骂也没用呐,还得想办法解决问题!让她拿上手机出门扫摩拜,到了学校把手机收好,关机不用就好——心中有怒气,言语是吼和骂。
姝儿是哭着冲出门的,嘴里大吼着:“我中午不回来了,你太可怕了!”,彼时,时钟指向7:32,迟到是必然的了。
已然如此,还能怎样?自己安排不好自己的时间,管理不好自己,就自行担责呗!无论是迟到还是作文没抄完,该被骂、该被罚,以及来不及吃早餐得饿一上午,都是自己应当承担的后果,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买单。我替不了,也不会替,这是一直以来的观念和作风。
刚上小学时,早上磨蹭,对迟到不以为然,某次迟到后,我特地打电话给班主任,请汪老师批评批评她,让她懂得自由选择是需要承担责任的。为何这一次,我是同样的焦躁和火暴呢?或者,觉得她大了,进入中学了,应该懂得管理好自己;她的自我要求也比较高,基本没有迟到过——鞭打快牛的心理,我同样有,特别面对自己的女儿。
周六,荣昌,万灵古镇12:30,正常的回家时间,我收到微信:“我可以回家吗?”
WHY NOT?
经过一整个上午的时空隔离,我俩都冷静了下来。午餐时间当然要用来讨论清早的事,我的看法:“今天早上的事,还是时间管理不当的结果。连续几周都是周一早上抄作文,搞到清早十分紧张,应不应当改一改了?当日事当日毕,再给自己预留一点余地。进入初中,希望在周五把所有的周末作业做完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周末的时间要不要重新安排一下?”
姝儿说:“我觉得,我整个上周的时间安排整体还是不差的,就是周末,我觉得,你的周末课程,尽管我很想参加,但可能要掂量掂量一下时间。当然,这个周末,我是很想很想看《毒液》,尽管当时也有犹豫,在纠结作业能不能做完。但火车上就把作业基本写完了,只剩下作文,所以还是去了。”
我:“周末,我们是有许多活动,你想想哪些是能够放弃的。周六的画画?”
姝儿摇头。
“周日早上去流沙河爷爷家?”
“不,肯定要去!”
“是,我也觉得应该去。有问题请教沙河爷爷肯定是很好的学习机会,即使没有问题,对爷爷们的聊天兴趣不大,得半天时间在沙河爷爷家安静地读读小说也不错。”
“就是。但我觉得,星期天的话,如果是在外面,需要8:30回到家,而不是8:30结束,如果昨天有英语课,时间就更紧张。”
“这个想法很好。”
“另外,我觉得,我应该在星期五晚上把作文草稿写完,这样,星期天晚上就是修改和抄,费时间就不多。这周做可汗太久,星期五做到十一点半,星期六回成都的高铁上也是在做可汗。”
“还有没有那种逃避心态?不想写作文,可汗学院的数学做着好玩,所以只愿意做可汗?”——这是上周末同她聊到的问题,因为上周末是学校要求的官样文章型作文,对此反感,不愿写;而可汗学院的练习,于设计中就加入了游戏元素,便有了一些用好玩的可汗数学来逃避学校作业的倾向。
“嗯,不多,比之前好。”
“那就好!那么,周末要不要玩呢?特别走到其他城市和乡村,比如周六下午逛万灵?我是觉得有必要。无论学习有多紧张,都必须留出时间游山玩水,这给到你的是另外一种学习。只是,这种时候,可能需要做一些取舍。比如这一回,就你刚才说的,周日下午的电影要不要看?或者少做一点可汗,既然回到学校,在时间安排上,可能需要首先安排学校的作业,然后才是自己给到自己的练习,无论TA有多好玩,你说是不是?”
周六,荣昌,万灵古镇“嗯。不过,今天有点奇怪,李老没有骂我。早上,嗯,我没有找到摩拜,一路都只有小黄,所以迟到得有点久。我进门时站在哪儿,喊了报告,李老也没有批我。祝老师也没有说我,早上我是先交了作业才去教室的,交作业的时候和祝老师说了,我还是在电脑上写的草稿,没有来得及抄完。祝老师让我抄完交给她,也没有骂我,我是中午交到她桌上的。”
这真有些出乎预料!“哦!不过,不能迟到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和老师骂不骂没有关系,对不对?你之前也同我讲,不能迟到不是因为李老会骂人,而是因为这是应该做到的,是应该有的自我要求,关乎个人素养。”
“是,只是今天李老没骂人,我还是非常吃惊。”
“老师批评是一回事,自我要求、自我约束是另外一回事。不是说老师骂一次我们说一次,老师不骂了就不管了。所以,上两周我们都有持续讨论行为规范的问题,我希望你能看得到自己的进步。”
“是。”
“还有,你知道你钥匙在哪里吗?”
“不知道。”姝儿摇头。
“昨晚是你开的门吧?”
“嗯。”
“那应该是在你的随身用品里,是不是?我找到了,但没有拿出来,这是你自己的事。”
“是在我衣服口袋里?”
“东西用完要归位,这也是从小就说过的,对不对?装钥匙的框放在门口的书架上,为的就是一个方便,进门归位,出门取用,不会乱,还要怎样才是更方便呢?说说看,最近有多少次回来是把钥匙甩钢琴上的?要是滑到钢琴背后,一着急,不是更找不到?这个习惯,该不该改一下了?”
“嗯。”
“再有,最近发脾气就爱摔东西,这也是不能接受的。上次摔坏了卧室的钟,必须赔,我自淘宝买,你给我钱还是扣下个月的零花钱,你自己决定。今天这个框子,绳断了,这是从先锋学校买的,下次到先锋,买一个赔我。”
“嗯!”
理论无论有多好,回到我们自己身上,要做一个不吼不叫、不打不骂的妈妈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面对孩子的过失,能够保持理性、冷静、温和地坚定,需要不断学习和修炼。尽管这些年有了很大进步,仍然必须承认,我对学生比对姝儿更宽容和温和,学生几乎看不到我发脾气。
幸运的是,在她干妈的不断引导之下,姝儿的情绪管理能力,理性思维能力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无论当时气头有多盛,只要自我给予一定的时空间隔,我俩就能平静下来,冷静地进行理性探讨。
另外,老师没有骂她,让她的内心自出门时的焦急、惊恐、害怕中恢复了下来,给到她梳理自己情绪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今天中午的探讨才能够完全没有吐槽,只是就事论事是分析今早事情的成因以及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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