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寇列传（二）
邓禹兵败关中
26年春天，刘秀派使者再封邓禹为梁侯，食邑四县。这时，赤眉军向西到达扶风，邓禹趁机向南到达长安，屯驻在昆明池，大肆犒赏士卒。邓禹率领诸将斋戒，选择吉日良辰，演习礼仪后拜谒祭祀高庙，然后收纳十一位皇帝的神位，派使者奉送到洛阳，随后巡视园陵，设置官吏军士奉守。
邓禹率军和延岑大战于蓝田，没有攻克，返回到云阳解决粮食问题。汉中王刘嘉向邓禹归降，刘嘉的国相李宝傲慢无礼，邓禹当场斩杀。李宝的弟弟收拢李宝的部众进攻邓禹，杀掉将军耿䜣。自从冯愔叛乱后，邓禹的威信稍微减损，又缺乏粮食，归附者纷纷离散。赤眉军又返回长安，邓禹和赤眉军展开大战，结果战败退走，一直退到高陵，军士全都饥饿，靠吃枣菜充饥。
刘秀于是征召邓禹返回，敕令他说：“赤眉军现在没有谷米，他们应当向东奔来，我只要折根柳条就能鞭打他们，不用众将担忧，更不要再重复无妄进兵。”
邓禹惭愧于接受任命却没有成功，几次率领饥饿的军卒和赤眉军激战，每次都是出战不利。27年春天，邓禹和车骑将军邓弘进攻赤眉军，又被击败，部众都死亡离散，其事情记载在《冯异传》中。邓禹只单独率领二十四骑返回宜阳，向刘秀谢罪并交回大司徒、梁侯印绶。刘秀诏令归还梁侯印绶，几个月后又封邓禹为右将军。
延岑自从在东阳战败后，和秦丰部会合。28年春天，延岑又进攻顺阳一带。刘秀派邓禹保护复汉将军邓晔、辅汉将军于匡，在邓县击败延岑，邓禹追击到达武当县，再次将其打的大败。延岑逃奔到汉中，其剩下的军兵全部归降。
37年，天下平定，各功臣都增加食邑，定封邓禹为高密侯，食邑高密、昌安、夷安、淳于四县。刘秀因为邓禹功高，封他的弟弟邓宽为明亲侯。随后邓禹的左右将军官职被免除，以特进位置参加朝会。邓禹内心崇尚文明，行为忠厚，侍奉母亲至孝，天下既然安定了，他经常想远离名利权势。
邓禹共有子女十三人，邓禹让他们各自掌握一门手艺。他平时然后修整家规，教养子孙，都可以为后世效法。他的一切用度全部取自于封国租税，从来再不另外修治产业。刘秀对他更加器重。56年，刘秀让他再代理司徒事务，跟随刘秀向东巡狩，封禅岱宗。
汉明帝刘庄继位后，因为邓禹对刘秀立下元功，封为太傅，朝见时让他向东站立就像贵宾，非常受到尊宠。一年多后，邓禹生病，刘庄亲自临床探望，封邓禹的两个儿子为郎官。58年，邓禹去世，享年五十七岁，谥号为元侯。
刘庄把邓禹的封国一分为三：长子邓震封为高密侯，次子邓袭封为昌安侯，三子邓珍封为夷安侯。
邓禹的小儿子叫做邓鸿，喜欢筹划策略。永平年间，他担任小侯。刘庄有次征召他讨论边境事务，认为他很有能力，封为将兵长史，率领五营士屯驻雁门。刘炟时期，邓鸿担任度辽将军。永元年间，他和大将军窦宪一起进击匈奴，立下战功，被征召代理车骑将军。他在出塞追击叛乱的匈奴逢侯时，因为行动迟缓，被逮捕入狱处死。
高密侯邓震去世后，他的儿子邓乾承袭爵位。邓乾娶了刘庄的女儿沁水公主。102年，阴皇后巫蛊事件败露，邓乾的堂哥邓奉因为是阴皇后的舅舅被诛杀，邓乾受牵连封国被废除。105年，汉和帝刘肇又诏令邓乾恢复封国，封为侍中。邓乾去世后，他的儿子邓成承袭爵位。邓成去世后，他的儿子邓褒承袭爵位。邓褒娶了汉安帝的妹妹舞阴长公主，在汉桓帝时期担任少府。邓褒去世后，他的长子邓某承袭爵位，小儿子邓昌承袭母亲的爵位为舞阴侯，封为黄门侍郎。
昌安侯邓袭的儿子邓藩承袭爵位，也娶了刘庄的女儿平皋长公主，在汉和帝时期担任侍中。
夷安侯邓珍的儿子邓康，在年少非常有操行。他的哥哥邓良承袭爵位，没有子嗣，112年，汉安帝刘祐诏令封邓康为夷安侯。这时，诏令加封诸侯的封国食邑都减少一半租税，只有邓康因为是皇太后的亲属，享受其中的三分之二，他以侍祠侯担任越骑校尉。
邓康因为邓太后长期临朝听政，宗族中势力太过强盛，多次上书邓太后进行谏争，说应当推崇刘氏公室，自我减少私自权势，言语十分恳切，邓太后不听。邓康心中怀有畏惧，120年，邓康称病不再上朝。邓太后派自己的内侍前去询问。这时，宫中很多人经常出入，大多都有所毁誉，其中的年长者都称为中大人。邓太后派出的这个使者是邓康家原来的奴婢，也让人通报自称为中大人。
邓康听说后，责骂她说：“你本来就是我家出去的奴婢，也敢这样称呼吗？”这名奴婢非常怨恨愤怒，返回报告说邓康诈病不出，并且出言不逊。邓太后听到后大怒，马上免掉邓康的官职，遣返他返回封国，断绝其属籍。邓康的堂哥邓骘被诛杀后，汉安帝征召邓康担任侍中。汉顺帝继位后，封邓康为太仆，有做事方正的评价，名声重于朝廷。邓康因为生病免职，加位置为特进。132年，邓康去世，谥号为义侯。
论曰：“在世事巨变的形势下，君臣之间也是相互选择，这是最初做事谋划的根本。邓禹带上粮食徒步前行，面对纷乱的时局奔赴刘秀，这可以说得是知道自己应该的跟随目标了。于是刘秀平分自己的麾下军兵，他进攻山西的空隙，从而使关西河东震动，人们投奔他就像返回家中。邓禹虽然没有成功夺取关中，但其大道也得到了弘扬！到了他的威信在栒邑减损，军兵在宜阳溃散，只好上交回司徒印绶，但仍然以诸侯爵位终老一生，在光辉和憔悴下他的表情没有两样，在进退使用时和刘秀无所猜忌，这样的君臣之美，让后世无法窥测到一丝间隙，这不也是只有君子才能达到的境界吗？
出言不逊
黄其军
作于2022年9月24日（古历壬寅年八月廿九）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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