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一些有些矫情的话。
我终于哭出来了。
在完全没有察觉,没有准备的心情下,我依然准备继续以毫无建树、毫无准备的态度度过这一天。但事情的发展则同样让我手足无措,不过这么说有些偏离自我意识了。那么说得更准确些,应该是突如其来的大快朵颐。
二月四日晚上,夜幕初盖过颇有纪念性的一天的时候,借着混合不同涩味代表所谓新一年的数杯,我在潜意识的激发下,把自己“文艺”的一面无比清醒的释放了出来。它把我推到时不时有烟花升起落下的天台,我躺在地面上观看那些稀薄空气中并不亮的星星。这时抽泣的声音从模糊的意识中向我传来,由于酒与泪同样由水构成,我的体内多得已分不清它们的感觉,所以直到这样,我才知道我终于哭了。便以小臂遮住眼睛,试图拭去它们,又觉得对于一年中唯一一次哭泣有点不太正式,旋即放下手臂,转以双手抱住眼睛以下的部位以阻止口鼻发出过大的声响,我大哭了起来。
事先声明,那绝不是由于庞大压力,或者诸如家庭问题等所造成的一种爆发。那只是我的生理反应在某种情况下达到临界点而已。且仅此而已。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遭遇来衬托它,因为它确实没有那么复杂。绝大部分的水和无机盐等成分便已构成它的所有,如果四舍五入,说它是水也不为过,它其实就是起顺滑杀菌作用的水而已。但是把“我哭了”翻译成“我的眼睛流出了多余的水分”,这样未免也太过偏颇。所以众所周知,它是包含着情感的水,是泪水。
先说说我躺在天台之前的事吧。我在姐姐、哥哥、爸、妈、奶奶以及以我为亲侄子的一家的聚会中,以平淡为最终潜意识目标的失算而喝了许多酒,种类多达三种。送完醉酒哥哥回家后,聚会已经散了。其实其结果也还算平淡。但是毕竟将要使我面部冰凉的是包含情感的东西,所以我姑且算作不平淡。
以我已经意识模糊的这一点来看,就已经不寻常了。
桌上留着未清理干净的油渍,果盘已被装满端了上来,地上满是残骸,我把额头轻扣在桌布上,嗅着鼻间变换不同的气味。四面围坐的家人开始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温度,身体的温度,言语的温度。我无从察觉他们是否真的快乐,我想睡去,但有人从那边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有人从这边嗑着瓜子大声谈论,又有人从另一头互相倚靠,绵绵细语。我开始觉得我已经无法在待在这个暖气氤氲的地方。不是它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回到天台,我躺倒在地。我觉得那是我想要的温度。我并非无法融入阖家欢乐的氛围,只是我偏爱悲剧,悲剧让人清醒,我想保持清醒。所以趁酒势把自己赶出来,一边在心里想着,“不行啊,不行啊,忘记过去怎么可以做到呢?”我们只会在某一稳定的环境下数落回忆,并放眼前景。可是这是我无法认同的,错误的做法,只因为一个短暂的温室就忘记过去的遭遇,那比妄图借物理方法消解烦恼还要愚蠢得多。
所以我以我模糊意识下最为清醒的一刻察觉到,这是假象。
我为他们沉迷在假象中悲伤不已。为我不得不和他们一起享受这种欢愉悲伤不已,为自己的清醒悲伤不已。简单来说,我是个蠢货。
我并非想以这样取巧的自我嫌恶而达到对上述文字的解脱,但也不能算是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只是发觉主观情感占比太多,没错,这是我一人的主观,我的主观,与其他任何事物没有联系,这只是我而已。所以同某一段文字所说,那正是“某一临界点的生发”,也是我的生发。
我为我无缘由的哭泣找到了许多自私的理由,说不定它们代表我的一部分内心世界,说不定什么也不是。我更倾向于后者。比起清醒,我更喜欢朦胧。新年之际,我情愿把它当做什么也不是的水的流动,或者更进一步把它当做积攒三百多天情绪的衍生,除此之外便无其他。
另附:我爱我身边的人,所以想保护他们。这是我内心世界的来源。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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