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我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学校了,所以当时把所有有关于书,笔之类的东西都尘封起来,向命运屈服。
从二十多年前离开家的的那一刻,我就告别了我的伪文青时代。随着南下的滚滚打工潮去了广东。不是我有多么伟大的梦想,去南方寻找。而是当时我们那里的同龄人除了结婚都去了广东打工。我好歹比同村同龄的女孩多读了几天书,总应该比她们有个更好的前程。这是我们村里人的共识。我自小懦弱无能,听不下别人的流言蜚语。所以一高考完,我就急着办身份证去广东。
老母亲卖花生换了700块钱。这是我家当时的全部家当。我拿了一半做路费。去广东投奔我的一个堂哥。
当时和我一起的还有个比我小两岁的同村女孩,凌晨一点在广州火车站下车,我们遇到小偷,同伴所有的钱都没了。由于把其中的100块钱放在我上衣的马甲口袋里,这100块幸免于难。我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望着扑闪不定的霓虹灯和嚎啕大哭的同伴。我也茫然无措。大广州像一个华丽的大粽子,被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密密麻麻的高楼,车辆包围着。
等同伴哭够了,天还是没亮。我觉得毕竟我大一点,抱着她一起哭了一会儿说,不要紧,我这里还有100块。又问了去中山坦洲的车费。我们守着这100块钱,再也没敢合眼。直到天亮,我们才敢去买票。买完票还剩下24块。下午到了坦洲,坐了拉客的摩托车,被宰。所以到我堂哥的厂门口等到堂哥从厂里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剩下4块钱。不过,我们悬着的心彻底的放下来了。
等堂哥把我俩安顿在我一外甥女的租房处,我才想起火车上的一幕幕惊魂画面。一路上,我们几乎一路站着到的广州。因为人太多,只能买站票。刚上火车,一帮凶神恶煞的男女,带着刀,威胁那些有座位的人把座位让给他们,然后再卖给其他站着的人,每当吵吵闹闹时,乘警来问怎么回事时,那伙人收起家伙,其他被他们威胁的人也不敢吱声。这伙人一般在下一站就都下车了。
总之,我俩狼狈而安全地到了目的地,总算放心地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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