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里有一集,司理理跟范闲告白。
“只想在进宫之前,再见你一面,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你。范闲,我喜欢你。”
“理理姑娘,我未婚妻叫林婉儿,我发过誓,此生只爱她一个。人这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范某心胸狭窄,这一生,心里装不下别人。”
范闲的拒绝意料之中,在我的认知里,此时一段痴情戏即将上演,司理理会梨花带雨向范闲倾诉深情,可她的回答却令我耳目一新。
“你不用说这些的,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爱你心中的人,我喜欢我心里的那个人,我们互不打扰,好吗?”
近乎恳求的语气,屏幕外的我都忍不住轻叹。我爱你,但与你无关。可是爱而不得,怎么会甘心呢?
爱而不得是一种什么感受?有一个回答是,“开始时想着这种感觉真好,每天都心情愉悦,连空气都是甜的,认为喜欢的是这种爱情的感觉,喜欢的是那个幻想出来的人,与他无关,觉得自己能掌握一切。渐渐变得失控,为什么见不到他心会那么空?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手足无措?为什么一群人里只能看到他?然后每天都活在反反复复的自我否定中,一直被自己找到千万种理由来反复喜欢、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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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公寓5》里,诸葛大力和实习期男友张伟按约定分手,张伟失魂落魄,大力为了平复张伟心情,想出让张伟勾搭别的女人来羞辱她的馊主意。当酒吧因为张伟跟咖喱酱“求婚”而沸腾时,当音乐响起众人撮合张伟跟咖喱酱时,当周遭热闹跟大力格格不入时,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一切的她落寞了,当‘嫁给他’‘亲一个’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大力果断冲出来喊了个停,醋气冲天,深宽我慰。
“我看到你和咖喱酱在一起,就好像我和咖喱酱一起考数学,她的拓扑学是我教的,但是她成绩比我高。”
“我们是在配合你演戏啊。”
“我知道是假的,可是看到你们在一起,我还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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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啕大雨,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梦,疯狂扇自己巴掌,施足了劲扭掐大腿,拼命呐喊,想把自己从梦里叫醒,颤颤巍巍地盯着周围,恐惧无力,为什么电话总是拨不出去,为什么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从梦里醒来,我要清醒,我要理智,快醒来……啊!终于抓住机会睁开眼睛,慌乱里拿起手机打给奶奶,嘟嘟几声之后传来奶奶的声音,呼,彻底结束了,“我做恶梦了。”
我不得不承认,多方面持续不断获取新型肺炎疫情的消息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以为我能够很客观地看待这件事情,我以为我能够甄别谣言和真实,我以为我能够毫发无损地从愤怒、谩骂、无力等情绪里脱身而出,所以才毫无顾忌地刷着一篇篇关于疫情的文章,但是不行的,就像我上篇文章引用的第一段,我确实被替代性创伤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远低于我的预期,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可是我明明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去不了前线,也没能力支援物资,国家给了我最简单的任务,就是安心居家,可我还是积极地刷着各类消息,替国家操没必要的心,还把自己的神经给弄衰弱了。
一个人睡在楼上,潜意识里觉得和爷爷奶奶相离较远,遇到威胁不能及时求助,每晚在对黑暗的恐惧里入睡,加上疫情消息的打击,噩梦连连大概也不足为奇。
开了所有的灯然后跑下去躺在奶奶的床上,我想了好多,我讨厌学校图书馆昏暗的厕所,我害怕一切不足够明亮的地方,初中时舍友开玩笑说要在我一个人在宿舍时悄悄拉下电闸,我多怕我的皱眉我的拒绝不能让对方认为我的确怕黑怕得很严重,我多怕她真的要跟我开玩笑,那种对不安可能随时到来的担忧让我感到恐惧又无力,以至于这个玩笑我记了好多年。
爷爷在瑜伽垫上做不标准的俯卧撑,咕咕哝哝着早上要做操。天亮了,我可以安心睡了。
丁香医生有一篇文章是,如果丧到刷不动消息,请放过自己。
所以,我决定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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