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夜

那天知道了小玉出车祸离世，我们虽不是亲不是眷，但比亲眷还亲。两家一直来往的，我吩咐妻子昨天早上先过去，我晚上过去。

昨天吃好晚饭，我脚肿了，让同事张厂开车，带了大哥大嫂一同前往。来到老家拆迁某小区，只见小玉家前面搭着木园堂，众乡邻们都在帮忙，妇女们围在桌子上织锡箔，男人们喝茶聊天打牌。大家谈起小玉，都说真是作孽，走得太早了。

小玉家住在四楼，来到四楼，有和尚在念经超度。赶紧在棺材前叩头，望着棺材一阵心酸，眼泪直在眼中打滚。

小玉的弟弟告诉我，出车祸后民警第一个打他电话，知道自己姐姐出了车祸，他当时吓得脚直抖，自己都不敢开车前往医院，只好叫别人开车。到医院人已经不行了，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原来小玉早上7点多出门去上班，右转弯往单位里去，被后面的小汽车撞到，当场后脑撞一大窟窿，血流了一地。

小玉的母亲住在小玉的家里，娘家也拆迁了，她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老话上谱有了三个儿子，三个和尚水也没有吃，竟然住在女儿家里，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如今女儿不在了，她老母亲是伤心欲绝，哭也哭不出来，断断续续讲着女儿的好。讲起当时我一起去相亲的事，老人似乎好了一点。我只有安慰老人家，人已走了再伤心也没用了，三个儿子会照顾倷的。

看雪明眼睛红红的，低头不语。我也只劝他，人死不能复生，余生还长照顾好自己。

遇见雪明的姐夫，让我想起了一桩往事。雪明的姐夫是我们隔壁村跑外勤的，他外面有门路熟悉。有一次他在观前街后面接了一只钢结构棚，他知道我会烧电焊，来叫我去做。一只棚大约做了一个星期。我说：“有没有忘记那时帮你到观前街后面去搭棚。”他说：“怎么会忘，后来这只棚子拆掉的。”

我大姐是负责村上丧事的主要负责人，她看时间不早了，催我们早点走吧。我打电话给张厂，把汽车开过来。张厂问我怎么回事，我把小玉出车祸的经过初步告诉他，他气得直骂这个驾驶员，开车怎么这么快，一条生命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