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色镇待了一年,县上缺老师,组织进行选拔考试,谁的成绩上分数线,谁就回县城。
就考小学语文数学,没有为难我们。当时我们得到通知,很快就进行了考试,大多数都考上了。
那天,校长把我们两个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们可以收拾收拾东西,回县城了。
出了校长办公室的门,我们情不自禁地一蹦老高,还没走远,不敢喊出声,嘴巴圈成了"o"形。
校长对于我们的离开,不知他是什么滋味。
学校的老师几乎都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姑娘小伙子,一毕业考上教师后,先放到乡下,过渡一段时间再往县上走,一到这个学校,就在算着什么时间可以离开。
下班后,没有去处,学校的微机房没有拉宽带,我们没有可以玩的,只有打打电脑上自带的游戏,当时对一个母鸡升级的游戏上瘾,上升的过程中,不断地躲避从上方落下来的石头,每玩完一把,都觉得下一盘有好的策略升级。
天黑下来,门用个拖把支着敞开,天热。一直坐在微机房,校长不高兴。我们不开灯,离自己不远的某台电脑前,坐着灰黑灰黑的同伴。
校长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因为爱喝酒,肚子老大,操着浓厚的甘肃口音,他媳妇没有工作,带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
校长脾气好,对我们没太多要求,印象中就听过一次公开课,听完也没有评课,我们放学后就回宿舍做饭,教室离宿舍几百米距离。
要离开了,对班里的那帮孩子有些不舍。
带他们刚好一年,等我走后,就升入二年级学习。一个班70多个孩子,接他们时,他们刚从学前班毕业升入一年级,他们转过身,和邻桌讲话时,我喊“不要讲话”,没人理我,他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下课后,我专门找了维族同事,去学“不要说话”的维语表达。
一年级最开始学的是拼音,好在不用我们太多的语言沟通,我一遍遍教“a”,他们一遍遍跟读就是了。
班里有个叫阿布都虚克儿的小男孩,个子和一般同学相比,显得矮一些,他家在镇上卖摩托车,经常在爸爸店里窜上窜下,跟着爸爸学会了一些汉语,有时我就让他替我翻译,要拼“鸡蛋”的音节,为了让孩子记得牢固一些,我让阿布杜虚克儿站起来给大家说鸡蛋的维语表达,有时候要做出什么要求,他翻译基本没问题,不是这个小翻译,好多事情不好完成呢。
说也奇怪,阿布都虚克尔虽然汉语口语是班里最好的孩子,但是学习语文却显得吃力,我到后面学汉字,每天要听写,他经常错好多,我改完,他订正完,要挨到倒数第几个回家了。
还有一个皮肤白皙,长得像洋娃娃的一个小女孩,平时不言不语,不吭不哈,也要到最后了才能离开。
有一个大男孩是我班的班长,说他是三四年级的,也有人相信,他年龄的确比班里同学都大,他家离学校很远,每天骑着一辆中间有横梁的大自行车来往学校。这个孩子学习语文,十分刻苦,订正错别字在本子上写完,还拿上小木棍在地上划一划。
班里有个叫热孜亚的孩子是我班的学习委员,她学习踏实,书写工整,态度认真,是哪个老师都会喜欢的那种孩子。
算一算这批孩子如果在校正常上学的话,明年应该上大学了。
无戒365日更挑战训练营第6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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