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确的文学观念,就没有高效。总是做小白鼠,总是在黑暗中摸索,效率无从谈起。
例如一个人悲伤,他可能因为天气不好,因为想起某件不愉快的事,或者正承受着批评打击等等,哪个是原因呢,还是全部呢?我们只能说有联系,而且还不一定是这些,如何确证呢?
几乎不可能。
那么我就什么道理也不说了吗。就像昨天有问,难道一篇作品什么意义都没有吗?
不是。当然有。
我们将这些潜在的意义也好,联系也好,不显露出来,而是探索,让它们自行显现.
在我们真诚地,沉浸下去的时候,我们会有发现,而且不是一步就发现,而是不断发现。
这就是表现的必要性。
这样是不是更真?套用做思想工作的老书记的话,看问题要全面。这样是不是更全面,更深呢?
我们往往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并非如此。例子也举了很多。一个小偷,可能家里孩子没饭吃。孩子没饭吃,或许只是他的障眼法。如此穷追,没有尽头。但我们在心中呈现的,却是彻彻底底清清楚楚的可能性。有一个人,他偷东西,因为他孩子要饿死了,事情就是这样。
嗯。这是不断内省拷问,不断提高的,心中惦记着,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好。写作态度绝对真诚。
那么当我们写这个人偷东西,就是真真切切,绝对精确的,因为他在我心里出来的,不是我造的,而是他显现。
如此,就真而美,怎么美?表现得完美。
意义也是如此,作品呈现了什么意义,不是作者赋予的,而是作品真切呈现的。
当然过程中,我们也会不断问自己,有没有缺失的地方。
比如我最近考虑的<小熊软糖>,我也会问自己。
这个女孩的命运,以及她遇到的老虎,意义何在呢?呈现的是否完全呢?
我在处理分寸上,比如父亲为什么要逃走,要交代到什么程度,才是真的真呢?
母亲的病,到底要不要控诉谁呢?
或者说控诉谴责到何种程度才是对的呢?
我要不断地问自己,向内看,而不是我主观上想怎么样。
这就是向内看,去聆听。
当然这些都在进展中调整,我并不会定下来,父亲怎样,母亲怎样,也许写着写着,都变化了。
假如这一切都没有什么要谴责的,没有什么要控诉的,也不过多强调谁的错,那么这篇到底要说什么呢?我也是要不断问自己,问自己何以要想写这一篇,它哪一点触动我要写这篇。
也就是说,所以的隐喻,所有潜在的指向,能否让我觉得表现得到位了,足够符合我的心意,是作品本该有的样子。
就是这样不断问自己,然后完善,让作品这张网的空洞不至于过大,又不会过密。
刚刚说到这些,我还是不清楚。不过说完之后,我似乎有一点明白。这些微弱的温暖,一点点余温,或许就是相互能付出的吧。
我们读意识流也会觉得它有很多细节在填充,假如不用意识流,我想同样是可以的,这就是说意识流主要是技法,并非是文学的原则,当然它含着一些原则。
照这样看文学史,或者看作品,我们就可以发现,很多流派或者主义,比如魔幻现实主义,百年孤独,我们将它表层的技巧撇开,会发现让作品能够活起来的东西,并非是这个技巧或者流派主张的东西,而是真正的文学品质才能撑得住一篇好作品。
也就是说技巧是一种手法上的需要,但并非最根本的东西。
那么我们对待技巧或者流派的营养,在写作中运用,但不执着。每一次用一点,阅读中吸收一点,当做润滑剂。它有时候能让我们比较好发挥,但始终不要忘了,那不是根本。
我们的关注点主要集中在根本上,也就是意象以及意象的语言,如何一步步展开,一个作品就是一个小世界,一个意象世界,展现在面前。
我们再看卡夫卡或者舒尔茨等,也能发现,他们作品里,几乎各种手法都有,信手拈来。如何做到的呢?他们不执著与某种技巧,很放松,自然就有了。他们压根就不会想着技巧。
当然不是说他们从来不学习技巧。
比如魔幻,超现实,黑色幽默,等等,他们的作品里都有,甚至如今刚出现的手法,他们原来也用了,他们自己根本就没意识到,或者说那些东西他们早已首创了。
再往远一点说,堂吉诃德,里面的手法很多,现代派的各种搞法,他几乎都有。
比如荒诞手法。
桑丘是个很笨的人,傻傻地跟着堂吉诃德,因为堂吉诃德许诺给他一个小岛。后来果然他做了小岛的总督。
桑丘当了总督判案子,嘿,他一点都不笨,虽然没文化,但是公正严明,妥妥地。
既有荒诞,也有反讽。就像周星驰电影里的无厘头。
这不就是后现代主义嘛。
五百年前的作家,早已用了这些手法,他不知道后现代,也无法判断后现代思潮,他只是根据他对文学的理解走。
塞万提斯生活的年代,现代性才刚刚萌芽,只有大都市才有一点现代气息,工业化还没开始呢。
处于西班牙大航海时代,第一个殖民主义国家,还是帆船主导的时代。
蒸汽机在他死后一百年才有的。
好作品不是平白无故来的,而是作者绝对真诚,不搞假大空,不耍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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