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周所居住的地区接到了通知,这片区域将进行城中村改造,在农村大凡有此类的变动就会引来黑势力的加入,而该村的一把手正好就是黑势力头目,他当年就是提着砍刀去他前任家谈判,才得以就职其位的,可想而知,这片区域进行改造会是怎样的结果。
周是个不善言辞,又有些固执的女人,她不是像其他拆迁户那样逆来顺受任人摆布,而是用血肉身躯跟黑恶势力相搏,自然,在这次拆迁中,她的倔强和韧性被无限放大了,那些歪曲政策性的文件她都要收集在手,一些不公平不公正的待遇也收录成材料,证据确凿后开始往北京跑。
信访,这个在中国还专门设置了部门的机构,是要按照程序来的,材料应由最底层一步一步往上申诉,周另辟蹊径,从最高层跑起,而高层则逐级将材料审阅后一层层往下安放,最终又回到了起点,这种可笑的圈圈周跑了12年。
一开始,只要她前脚一到北京,后脚立马有人去将她截回来,信息之快今人咂舌,回来后身上必定会多出不少伤疤,后来,她身边莫名多了几个“安保人员”,每天出门,定位堪比GPS,她成了机场,火车站,汽车站购票被拒的“神经病患者”,这其中的心酸自不必多说。
12年后的今天,周还在外面奔跑,只不过她已经跑不出她那个小村了,她的房子早已被强拆,而且身上还留下可怕的疤痕,还有如祥林嫂般的状态,她每天像上班一样的按时去乡政府报到,当然了,乡政府的大门是永远也进不去的,她只能在乡政府的大门外死吹那个跟了她12年的哨子,这个唯一使她信任的伙伴是有人不让她说话时用来反抗的工具,没有安身之所,没有经济来源又失去劳动能力的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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