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去考科二，考完结束第一时间给爸爸打了电话。本来打算和同一天考的叔一起回去，不曾想爸爸过来了。
坐在摩托车上那一刻，脑子中回旋的都是这几年考试，好像每次考试爸爸都在。
中考在夏日最热的时候，当时学校安排集体住在考场的宿舍。第一天考试的中午，爸爸来看我，隔着围栏，具体说了什么现在已想不起来，应该是问了一日三餐，也嘱咐了沉着细心。
印象最深的是爸爸在考场门口的小摊上给我买了瓶娃哈哈的水蜜桃汁，那瓶水蜜桃汁的瓶盖上写了“再来一瓶”。当时就觉得很幸运，一定有好成绩。果不其然，超常发挥。
高考的时候考场正好在朋友家对面，索性借宿在朋友家。第一天考试的中午爸爸又过来了，拿了一半西瓜，正好是午休时间，考场附近没人，我两就坐在考场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爸爸照例问了我想中午吃了什么，问了早上考的怎么样。
阳光透过树荫投在地上，星星点点。记得当时仰头看了眼天，那天的天空特别蓝，脑子里想着青春要结束了，爸爸在身旁。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爸爸接我去学校收拾东西，从东桥出来的时候碰到个精神矍铄的爷爷，看着我说我今年一定能考上。当时是傍晚，晚霞映着东河水分外好看。嗯，高考成绩马马虎虎。
再后来，就是去年的考研了。活了25年，真要有什么印象深刻的，除了那些令人悲痛不可挽回的。于我，大抵就是考研了。
考研是在十二月，年年考研，年年冬至。因为考场在市里，这次爸爸陪我去了两天半。
住的宾馆离考场有一段距离，爸爸那天破天荒穿了双不合脚的皮鞋，前一天下午看考场的时候，爸爸走的飞快，晚上回来还要带我去看广场舞。
第二天去考试，爸爸脚疼走不了路，但还是坚持送我到考场，踏进考场知道爸爸就在背后那种心情，就仿佛自己是披荆斩棘的战士，而爸爸是最坚硬的盔甲。
下考场老远就能看到爸爸在门口等着，和众多其他家长一起。只那一眼，便是心安。晚上回到宾馆会有夜宵，爸爸也会带第二天早上的饭，现在想来，那两天倒像这么多年一个人白活了，什么都需要人帮忙张罗。
考科一的时候爸爸正好在家，也是送我到考场，不曾想那天停电，本来早上八点的考试。下午五点才开始，轮到我的时候外头下着鹅毛大雪，真的是鹅毛大雪，好几年不遇的那种，而爸爸，在门口等着。
那天我们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差不多十点，摩托车在雪地里仿佛在爬行，而我俩到家都变成了雪人，路上还见证一起交通事故。
这么多年，每逢考试就转锦鲤。爸爸，大概是我最大的锦鲤，他一陪我考试，我就必过，超常发挥也好，刚过线也罢，总是那么恰好。
大概，是心安吧。心安处，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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