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连风都静止了,仿佛都在聆听着彩凤姐幽怨的诉说,我边安慰她边抬起头来,思考着怎样行之有效的继续,视线极处,一只麻雀孤零零的站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凝神的望着远方,正恍惚间,风起了,毫无生气的云朵翻涌开来,树枝在凛冽的寒风中左右摇摆,麻雀绷紧了身子,用爪子使劲的握紧树干,可娇小的身躯依旧不受控制的来回摇晃,坚持了片刻,终挨不过渐起的寒风和摇摆的树枝,麻雀抖擞抖擞身子,一声嘹亮,扑棱着翅膀,无力的飞向了远方。
北方冬天的寒风有一种刺骨的凉意,它能穿过厚厚的棉衣,直达肌肤,然后刺入骨髓。我打了一个寒战,吸了吸即将流过河的清鼻涕,依旧搓着双手重复的对彩凤姐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校园的铃声响了起来。
铃声打断了彩凤姐悲伤的抽泣,她从刚才的悲伤中缓过神来,站起了身子,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被寒风吹散的头发,转过脸去,擦了擦肆意横流的泪水,充满歉意的对我说:"生子,本来也没什么事儿的,今天上午我爸从城里打来电话,又数落了我一顿,实在难过,又无处诉说,所以………"
"没事的,彩凤姐,你对我还客气啥"。我终于接过话来,赶忙的说。
"好了,好了,你赶快去上课吧,别晚了哈"。彩凤姐有了些生气。
"嗯,没事儿的,你要相信过得去的过不去的,都会过去的"
"好了,好了,赶快去吧,我没事儿了"彩凤姐催促道。
"答应我,一定好好的"。我手指半弯着,伸向了她。
彩凤姐稍有迟疑,也迅速的伸出了手指,我们的手指拉在了一块,彩凤姐笑了,轻轻的说:“我会的"。
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异口同声的说"拉钩,上吊,100年不许变" 。说完之后,大拇指扣到一块,盖了个戳。
我扭过头向教室的方向走去,心里踏实了许多,边走边大声的说,"那我去了,有事再来找我哈,我特别享受做一个倾听者……"
"好的。"她的声音干脆了许多。
坐在教室里,语文老师兴高采烈的在上面讲着古诗词,一向对此感兴趣的我,却怎么都听不下去,乱七八糟的想法像被揉成一团的乱麻般,到处都是线头,却又在那儿飘着,毫无思绪。
我想到了那只在寒风中的麻雀,孤零零的无依无靠,恰如彩凤姐无助的呼吸。我想到了彩凤姐一向笑靥如花的脸上,挂满泪滴。我想到了前两天刚刚学的那首古诗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想到了男孩给她说的。我不是过客,是归人,一语成诽,终究离去。
………
又到了星期五,我中午和铁蛋一块去食堂吃饭,刚见到铁蛋,铁蛋就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下午放学千万别磨蹭,咱们直接骑自行车去俺家,俺有好东西给你看。"
"啥好东西?"我充满了好奇,疑惑的问道!
"回到家你就知道了,你绝对没见过的,俺可是给俺们帮主借了好久才借到的"铁蛋儿趴到我耳边,悄悄的说着。
"你现在告诉俺不就得了吗?"我吊不住好奇,着急地问。
"现在跟你说了,就没意思了"铁蛋依旧神秘兮兮,一副欠揍的样子。
"好吧好吧,别啰嗦了,走,吃饭去!"
食堂里打菜的胖师傅老郝看到我们,调侃的说道:"呦,生铁蛋来了,你们猜今天吃的是啥菜?"
"蛋,今天吃的蛋……哈哈,不是铁蛋的蛋,是鸡蛋的蛋。"不等我们开口,胖师傅接着调侃道。
"那多给我们来点儿吧",我俩有点生气的大声说到。
"好勒,好嘞,生吃蛋,蛋吃蛋",郝师傅边应声边盛了一勺子,又给我们添了点。
"谢谢你",铁蛋和我端着盘子,后退了几步,“蛋你个头,死胖子”我们笑着跑开了。
郝师傅在里面挥舞着勺子,怒睁着眼睛,大叫道:“小兔崽子,别跑。”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是生物课,笑嘻嘻的矮个子生物老师讲得正起劲,仿佛没有听到外面下课的铃声,直到外面等着一块回家的同学们都趴在窗户上,向里面望着发生了什么,生物老师才有所察觉,不慌不忙的说到:"好了同学们,我们下课"。
铁蛋冲了进来,一手拽起我的书包,一手拉着我就朝车棚跑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咒骂着:"这傻逼死老头,整天拖堂"。
回家的路上,一向磨磨磨唧唧的铁蛋自行车蹬得飞快,带起了阵阵的尘土,后面的我眯着眼睛喘着粗气儿拼命的追赶,黄沙吸进嘴里,呛得我咳嗽起来,我边咳嗽边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铁蛋,慢点儿,等等我。"
回到家后,天还微微亮,铁蛋的爸妈都去隔壁家帮忙打棒子了,我紧随铁蛋进了他家的院子,叉好了自行车后,我像往常一样向他家堂屋走去,回头一看铁蛋跑到大门处,从里面把大门反锁起来。
我正纳闷,大声的问道:"铁蛋儿,你叉门干啥"?铁蛋又折返着兴奋的跑了回来,边跑边叫着"生子,你快点,快点儿"
我纳闷着,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子,和铁蛋一块儿进了堂屋。
进堂屋后,铁蛋一改往常翻箱倒柜找东西吃的习惯,他先是招呼着我,迅速的把窗户和堂屋的大门关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从书包的最里层拿出数学课本。
数学课本鼓鼓的,里面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样。
"里边儿有什么"?我纳闷的问道。
"毛片儿",铁蛋边说边兴奋的翻开了课本,cd在他的左手中晃着,封面上一对穿着古装的男女,并没有什么两样。
"毛片儿是啥?"我充满疑惑的问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铁蛋懒得解释,他匆忙的打开电视机,插好VCD,迅速的把 信号调到放映的模式,小心翼翼的把CD放入卡槽里,推了进去……
放映开始前奏,和正常的古装剧一样,人物,字幕,编剧,剪辑,出品人,主演,武术指导,后期制作,音频,视频一个个跳了出来,然后就开始了故事的情节
一对侠侣,在树林里遭遇了黑衣人的埋伏,好一场激战,男的被乱刀砍死,女的背靠大树,被围在了中间。黑衣人笑着,向女的逼近了过去,女的把双剑举过肩头……
在这危急关头,一侠士飞了过来,袖中暗箭刷刷刷刷一片飞射,黑衣人打倒一片。我脑子里划过这种激烈的场景,正暗自得意的想着故事情节的发展。
只见女的双剑举过头顶,手腕儿刷的一抖,双剑被扔在了地上,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我和电影里面的黑衣人同时愣了一下,黑衣人们马上笑了起来:"小娘子,哈哈哈哈哈,实抬举……",然后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我直接就懵了,以往电视里面的英雄,女侠们不都是要誓死抗争吗!我自言自语到,不会脱完的,女侠应该还有什么绝招,应该是缓兵之计。
女侠士一件又一件的扒着,舌头在嘴唇上来回的舔着,满眼桃花,嘴里说着,"来呀,来呀,你们一块上吧"。
莫非是传说中的狐媚术,我跺着脚,心里着急的想着,但还是不死心。心里另外一个疑惑涌了上来,"以往的女的遇到危险都是只被扒上衣,这家伙怎么连裤子也脱呀"
"女侠上面只剩下红肚兜的时候"。我闭上了眼,大气不敢出一声。
"好",铁蛋儿跺着脚,兴奋的叫了起来。
一定是侠士飞了过来,来了个英雄救美。我边想着边赶快睁开了眼,眼前的画面直击瞳孔:女侠把红肚兜扯下来,拿着红肚兜的一角,在天空中甩着,黑衣人已经两眼放光,脱得一丝不挂,着急忙慌的涌了上去,白花花的两张大腿和长着黑色体毛的一堆大腿交织在一块儿。我直接懵了,脑子里像过了电流一般,空白一片,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立了起来,我打了一个冷战后,有点不知所措地撇了撇电视,一群大腿的根部打着马赛克。
我赶快撇开了头,眼睛正好看到了铁蛋。他秉着呼吸,瞪着眼睛,张着嘴巴,脸蛋通红,全神贯注地盯着画面一动不动,哈喇子向下面流着却浑然不知,胯下鼓鼓的顶了起来,直流着的哈喇子,流到凸起的胯下打了个弯儿,又滴了下去……
男女交媾的声音响起,咿咿呀呀………有点燥热,我向下拉了拉顶到脖颈的拉链。
DuangDuangDuang……大铁门被撞击的厚重的声音传来,伴着铁蛋开门的喊声。
"铁蛋,你爹娘回来了"我着急忙慌的说。
"啥",或许是我的喊声,打乱了铁蛋全神贯注的注意力,他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你爹娘回来了",我着急地加大了语气,走过去推了推他。
"啊,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关电视……"铁蛋"噌"的一声跳了起来,跑向电视机,凳子"匡"的被带翻了,他直接把所有的插销"刷"的一下拔了下来,咿咿呀呀的娇喘声戛然而止……他又对我焦急的说:"快把凳子扶好,拿出课本,千万千万别被俺爹娘发现了……"
"不是,你看你下面……"
铁蛋意识到了什么,忽的就羞红了脸,赶忙去隔壁卧室拿出他父亲穿的军大衣,围在了身上,军大衣宽松,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尴尬,他搓了搓手,赶忙朝大铁门走去。
"你个臭小子,在家干啥呢?这么晚才开门。"铁蛋他爹踹了一脚生气的问道。
"我,我,我和生子在家里写,写作业,嗯,写入迷了……"
"嗯,叔叔,刚刚写完,我该回家了……"我低着头,红着脸小声的说着,同时推起自行车就朝门外走去。
"生子,在我们家吃饭吧。"铁蛋他爹客气到。
"不了,不了,叔,我回家了……"出了他家大门,我长吁了一口气。
铁蛋也跟了出来,狠狠的掐了我一下,埋怨地说:"不是让你在那装着写作业吗?你怎么出来了"
"好尴尬,我怎么装?我回家了,你还是小心点吧……"
寒风中,我骑上了自行车,在胡同的拐角处,回过头去,看到铁蛋低着头看着鼓鼓的裤裆,着急的跺着脚,一脸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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