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鹿女湖上,碧波荡漾。红色的宫阙,红色的江湖,鸿雁飞来,红烛摆起,香罗上,碧水上,湖泊上,倒影上,水花浮荡,厌旧了的红楼上,吊悬着的秦可卿。秦可卿落满了桃花。煮雨北华的桃花。煮熟了的河谷上的白云。天香楼上的白云。我上了楼台。碧玉之上,洗濯着的脚,洗濯着的手,挽留了的红艳艳的宫殿。洗出了的宫阙。洗白衣裳。洗出了的阁楼,秦可卿独自一人居于天香楼上,上吊的风雨,上吊的身子,上吊的绳子,洗出了的寥落的黄昏。我的妙玉,独自从栊翠庵出来,穿过撂荒的院子,抵达天香楼。而在天香楼之外,在北山的尘埃之外,何基独坐于北山的罗盘。北山写清了的雨点。北山横着脚步,在洗濯着的红楼上,在寥落的天香楼上,我的秦可卿,独一的居住,独一的徘徊,独自一体,踽踽独行,荒芜的落花,苍茫的御景,迷茫了的榛莽的树林,黄昏之中,鹿女湖上,鹿女一人,横着弯曲的脚印,落荒而逃,在碧水荡漾的地方,在仓皇踱步的地方,在鹿女湖还是一个独一的黄昏之中的暮色时候,我的鹿女,已经穿上了碧波的金桃。金桃一身。金穗的玉带一身。荒料之中的青绿色的桃雨纷纷。而在鹿女湖上,水花荡漾的所在,割舍了的脚步,走上智者寺,走上黄大仙祖宫,辽阔的炊烟,吹起来了,唯一的寺庙和道观,唯一的袈裟和白云,都已经在比喻之中花开了,而唯一的景色,鹿女湖上,水大如此,帛书抖动,洛图河书落出了河湟之上,桃川之中,碧水东回之中,阿弥陀佛之外,三千世界,归于一身,一身之外,射穿了的宝剑,一意之外,横着楚国的流水,在三千溺水之外,抖动了的沧元图,之外的九鼎,之外的盘龙,都已经画开了东回的楚国,水瓢之上,花镜如一,芙蓉之中,天香楼独一味及。
鹿女:我的天香楼上,吊悬着的秦可卿,一身荒凉,一身冰冷,一身的桃花,已经开败了。独一之外,天香之上,已经有秦可卿的病树如春,病树纷纷,病体汲汲,病树之外,几何的风雨都已经凋零了。唯一的桃花,桃花之外的树枝,吱吱地呼喊了,秦可卿在呼喊了。
何基:此刻,独坐的我,已经将北宋的天空撑破了。热风还在袭来。巨峰之上,我的北山之巅,浩荡的云烟兀自吹来,挂在天香楼上。我啊,独自一人,坐在楼上看书。这是我的故乡。我的盘溪故地。真的,我洗出了的红尘,荡涤着的尘土,转着山麓上的红颜,唯一的天香和鹿女。真的,我坐在天香楼上,唯一的箭,已经空落了,我的盘溪之外,三千世界于此。
天香:此刻,鹿女湖上,清澈的水波,还在波荡。而我,上了吊的请没看清楚,到底是谁的故地在巡回?到底是谁的故乡在转动?到底是谁的洗濯?洗濯之外,我的天香楼上,谁的白云楼在歌唱?一路之外,三千世界之外,道士已经穿上白云,和尚已经揭穿袈裟。
秦可卿:我的梦幻,我的三千世界,我的故地上,我的天香楼上,吊悬的绳子如今横在何处?
天香:那是谁的绳子?绳子挂住了谁的脖子?脖子啊,谁之外的世界?世界啊,谁之故乡?
鹿女:上了采莲的地方。地方上,谁的莲花被洗红?洗红之外,谁的天香楼被粉饰?
何基:独自与北山为伍。北山此地一荒芜,我的挪移的地方,我的徘徊的地方,我的犹豫的地方,谁的故乡归于测地的黄昏?而我,北山测算了底部的大洼地。洼地上,流淌的水,各自引出了谁的荒野?荒野之外,北山之外,北宋之外,我的理学,归于谁的测度?测度之外,归于谁的隐忍?隐忍之外,归于谁的行动?行动之外,归于数以万计的黄昏,无数的黄昏,无数的北山的山路,山路上弯曲的书院,无数的书院,纷纷的桃花之外,几时归于黄昏?而此地之外,北山先生,先生等着我的测度,先生独坐的盘溪,浸润了的九龙村,归于河底而荒芜,归于黄鹤而盘前,归于大盘山之上而倒悬了碧水东回,那么,到底谁在捣碎万千的北山山麓?到底谁的测度是在大洼陷的土地上归于上吊的秦可卿?
秦可卿:此时的我,有理说不清。此时的我,唯有上吊而病室万千。此时的我,独一的我,独一的天香楼上,测度的黄昏,一万个黄昏,已经飞来,飞在我的头顶,洼地上,黄昏上,裸持的智者寺上,转移了的暮色,已经渐渐染红了洗濯着的脚步,唯一的足,已经洗红了。
天香:摇晃的鹿女湖啊,鹿女湖上的轮回的地方啊,如意,如意,冰冷的阿弥陀佛,热焰的阿弥陀佛,唱着,歌着,上下低沉地回目着,摇晃着,碎影着,阿弥陀佛之外,三千世界,已经下沉了,已经归于暗黑的穴道了。渐渐下坠。渐渐寥落。渐渐冰壶一空,套牢身体了。
鹿女:上了天香楼,独自朝着东方望出去,我的寥落的宋地啊,我的大洼陷的南方啊,已经彻底地归于洗红的地方了。戏中戏。红之中的红。坠入了大地的红,我的洗红。
何基:你们,我的天香,我的鹿女,在天香楼上,在鹿女湖上,多情的种子,唯一的北山先生,我啊,独坐在盘溪的一脉。一脉承接着的北山刀锋,一脉相互的北山道统,我的唯一的北山之峰回路转,我的唯一的北山的洪荒大地。此刻,辽阔的北山,一意曲折而弯曲,曲脉上,空洞如一,洞窟之中,卧着的佛陀,唱着阿弥陀佛,弯曲的阿弥陀佛,一意的阿弥陀佛,万千的洞窟之中,莲花还在倒转,莲叶上,莲盘上,倒影归一,倒影如桃雨纷纷,而我的千秋岁月,已经归于三千世界的地佐行还了。地底的洞窟,洗红一般,红雪之上,雨燕纷纷。
秦可卿:唯一的洗红。洗红之后的三千世界,诋毁了我的天香楼。只因我是在上吊的影子上飞逝的。而此刻的我,徘徊在楼上。从楼上望出去,洗红的玉音,还在波荡着。洗红之后,红髓之中,唯一的红斑与骨髓,唯一的入地的莲花和牡丹。转头,洗红三千的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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