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想想大年初六,人家在家过年呢,突然闯进三个毛头小子,肯定会让人家感到有些意外。可能出于礼貌,人家没有把我们拒之门外,但是几句客套之后的冷淡,确实有些令人尴尬,反正我的感觉是这样。
李义辉发挥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白话起来,说他是文化馆任命的农村文化联络员,负责沟通联络文化馆和农村文化爱好者之间信息的,做的是有利于农村文化发展的事。还说他想把全乡喜欢文学艺术的年轻人都串联起来,让大家互相认识,也好有个交流沟通,互相帮助,共同提高。说得是冠冕堂皇,就像真的一样。
夏天参加文化馆组织的培训班时,馆长确实让他联络过全乡的写作爱好者,那不过是临时的安排,这家伙还真把这事当真了。
就这几句话,让我不得不佩服李义辉这家伙的脑袋和口才,他要真是文化馆联络员的话,别说还真没屈才。
接下来他就介绍起我和蒋国辉来,说我们俩都喜欢画画,所以把我俩带过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还别说,那家的女孩长得真挺好看,怪不得李义辉敢如此色胆包天,自己上门寻爱来了。
女孩很矜持,没有表现出半点热情,只是偶尔点点头,也没说几句话,都是女孩的父亲搭茬,这让李义辉有点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和蒋国辉没做什么配合,只是在一旁坐着当听客,间或看看那个女孩贴在墙上的画。李义辉自己唱单出头,终究有些后劲不足,再说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女孩那画是一幅仕女图,造型构图还算可以,只是色彩大红大绿的,比较单调,谈不上有多好。和宫方春的画根本没有可比性,也未必比我画的好,只是李义辉眼里的才女西施。
最后,女孩的父亲说了几句话,说他的女儿不会画什么画,就是闲着画着玩,没有读过几年书,也不想当什么画家,更不想跟别人交流什么的。我一听就知道是人家发逐客令了,用眼神示意李义辉告辞。
李义辉好像心有不甘,意犹未尽的样子,根本不理会我的眼色。我可不管他了,站起来要走,李义辉才意迟迟地跟人家开口告辞。
出来后,李义辉就埋怨我不配合他,我说我咋配合,我又没有你能说会道。
他说:你不可以跟女孩子聊聊画啊?
我说:聊啥聊,人家女孩根本不爱搭理咱们。
李义辉觉得有点失败,一路上不再说话。
临分手前,我跟他说,你要是看上人家女孩了,可以托人介绍一下嘛,你这样做在咱这地方肯定行不通。
他后来究竟有没有放弃,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真的很佩服这家伙的勇气,换成我绝对做不到。只是他找我和蒋国辉做帮手,应该事先跟我们说一下,也好有个呼应配合,临时上阵,我们俩根本没有起到啥作用,让他枉费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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