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交响乐
入村第一天开始烧柴火暖炕。从报纸点燃,添入细枯枝,添入苞米杆,火之渐起,添入粗枯枝。火气升,柴噼啪作响,烟腾火旺,再添柴,烟渐消,红光渐小,声亦无闻,少顷,暖气逼人,灶房渐暖,如日之光,热沁筋骨。
久久,火已尽,唯有余烬。扔一土豆,半个时辰,取出,外焦,掰之热气升腾几欲抛出。香气四溢,食之仅可小口,因烫故。入胃暖心,得未曾有。叹之,何故此香,余尝试解之。
火之初起,其猛厉,外刚内柔,继之,细柴初燃,爆裂无比,故噼啪之声脆透,烟气升腾,然粗木蒙熏,久之火气侵入内外皆暖,外始燃,热力多向内求,既全燃,内外通透,非烟火之虚,暖气辐射,灶外亦热。不触人而筋骨亦暖,化而无形,久而不消。处之弥畅。柴火虽尽,暖气不散,土豆入之,暖气交通,暴厉之热犹存,故焦其皮,温润之气亦在,故熟其内,久之,则外焦其皮封固水汽不外散,内熟其里甘之如贻。待开裂,香气遇冷蒸腾,弥满室内,入口即化,暖胃,因水气莹润故胃酸不入,暖气入胃,脏腑皆受其惠,久之化为骨血,入心暖心,遍体皆受其恩,几欲泪出,感心之故。何其怪哉,纸火之厉,细枝之猛,粗柴之润,身之已焚,热力尤不改其性。奇哉,珍馐万千,不及一心之功,叹世间何求名利,皆一柴而可全其功。
录于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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