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楚夭夭去了凉州布粥,一袭素衣,脸上涂着黑土,邋里邋遢。
楚夭夭望着桃花树下的那一抹白,眼神颤了颤,他回来了。
顾落尘望着远处布粥的女子,从包袱拿出包子啃着,这鬼地方还有人布粥。
楚夭夭望着远近的灾民,看着一片荒芜,干涸的河床,龟裂的田地。
丫鬟芝儿拿着粥勺为灾民盛着粥,楚夭夭望着炽热的太阳喘不过气,从袖里拿出药丸吞入嘴里。
芝儿看着楚夭夭额角的汗珠,担忧地问着:“”小姐,累了就回客栈吧。”
楚夭夭用手帕擦拭着虚汗喘着气摇摇头,抬脚走向桃花树下:“落尘,你回来了。”
“咳,你哪位?”顾落尘啃着包子,扇着苍蝇。
“我是夭儿。”楚夭夭擦着额角的汗珠。
顾落尘打量着眼前这个病娇美人,眼睛转了转:“夭儿?呵,我们认识?”
楚夭夭愣在原地,看着顾落尘陌生的眸子,是啊,萍水相逢,他怎会记得她?
“不认识。”楚夭夭笑了笑咳嗽着。
“哦,姑娘乃大户之家,布粥?”顾落尘挥着拂尘眸子里藏了揶揄。
“下个月初八,夭儿大婚,在大兴,望公子来。”楚夭夭敛着眉眼,看着泥土裹着碎石。
“一定去。”顾落尘笑得没心没肺。
楚夭夭笑着转身离去,天边的红霞一片一片。
湖里的莲花菡萏,流水人家,石亭里顾落尘喝着茶,想着楚夭夭那日那些话,不由纳闷。
湖里只只白鹤,绿水连山,湖边竹影冉冉,一个个宫婢端着酒盅,假山岩石缝隙里冒着绿油油的青苔,小石桥上站着的婢女正在撒鱼料。
顾落尘饮着酒,听着宫婢弹着琴,躺在小舟上,望着水天相接的碧绿。
“太子好兴致”,一名束发女子女扮男装,“榆国公主明日出嫁。”
“关我什么事?”顾落尘阖着眸眼躺在舟上,嘴里叼着个树叶。
“榆国公主楚夭夭?太子当真没有丁点印象?”乔凤儿扣着指甲望着莲叶上的水珠,听着白鹤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呵呵,夭儿?几面之缘。”顾落尘皱眉,他中了蛊毒百味,忘记了一些事情,这个楚夭夭的名字每次听到,心像针扎一样刺痛。
“哦,罢了。”乔凤儿望着云烟里的山峦,从口袋掏出一支笛子吹奏着。
顾落尘看着腰间的挂坠,这是一只合欢佩,记忆里一个姑娘送的,模样逐渐和楚夭夭重合。
楚夭夭一袭嫁衣,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杨柳依依,街边百姓齐齐跪在地上,嘴里喊着贺喜。
喜轿里,楚夭夭顶着红盖头,头上插着步摇,流苏挂在两侧,她脑海里却装着顾落尘的音容笑貌。
下轿,拜堂,入洞房,被掀盖头那一刹,新郎官模样清秀,乃状元郎玉琴乐。
楚夭夭在状元府里过得顺遂,逛戏园子听说书,偶尔听到顾落尘的消息,也只是淡淡垂了垂眉眼。
顾落尘登基皇位,成了华夏国第一个不满二十的青年皇帝,百废待兴,颁布了一条条利民法令,减赋税,察民情。
百味的药效逐渐消失,楚夭夭那个病恹恹的女子却常常出现在顾落尘的脑海里,看着手里的合欢佩,顾落尘眼底藏着深沉。
榆国驸马爷玉琴乐一袭白衣哄着公主楚夭夭乐,婚后两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玉琴落。
榆国十三年,公主楚夭夭去华夏国避暑离奇失踪,同年华夏国皇帝顾落尘封了皇后,小名夭儿。
楚夭夭忘记了许多事,只记得自己是华夏国皇后,隐约记得好像中了百味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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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47期“味”专题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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