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忆墨。”岁月待人以老
“大叔,你叫什么?”
在某一个安静的空当,突然就想起这样一组对话,没有多少内容,却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已经窒息,而自己还识图努力挣扎逃避。
这个世界,大抵最残忍的不是时间,而是分离吧。一辈子,我们都会经历到那么多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却都又无可奈何的适从。
chapter 1
2014年7月11日。
我生日的提前一天。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你和我第一次说话超过半小时的一天。
就和每个人的QQ上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头像虽然一直保持上线状态的彩色,空间和朋友圈也在不停的更新和活跃,而你和她却除了点赞转发外,没有其他过多的交集,甚至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的你和我,就是这样的关系。
所以当你第一时间找到我的时候,我很纳闷,也很不解。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一个同样对文字志同道合朋友相遇的感动的感动,而是异常的想问“这丫头谁啊。”
你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你好。请问你是想建立一个文学社吗,现在还收人吗?”
很温婉,很有柔和的感觉。
那时候正做完阑尾手术躺在病床上的我,虽然心中有千万好奇,譬如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建文学社的啊,会不会是我熟悉的人搞得恶作剧啊之类,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回了你。
“嗯,当然还招人啊。”
我想那时候的你,一定还是那种很调皮的性格,没有沾染过多的尘世烟火的俏皮,所以才会那样叫我。
没多久你就很高兴的很回复我:
“太好了,我叫忆墨。”
“大叔,你叫什么?”
一瞬间的石化,我有那么老吗,丫头。
chapter 2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那种大千人海,几亿人中有缘相遇的那种文字爱好者,直到后来你才告诉我,其实你很早就加了我当编辑时的编辑组群,看到里面我打的广告才过来。
好吧,这个世界上果然像狄大人说的,没有巧合。
也许你天生就不是那种害羞的女生,在网络这个大圈子里,你表现的很阳光积极,很坦率直白。以致于这种大方得体,最后发展为被我委以重任,成为了文学社的副社长。
那段时间是青霜刚刚起步,不仅人员上匮乏,还有许多发展、部门的策划,都做的不到位。
在以前,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而你在被委任之后,晚上陪我熬夜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我们一起聊天,看着群内所有的人都说完了晚安之后,开始写策划书,安排部门这些工作,通常一熬夜就是到凌晨三四点。
那段时间里,文学社最大的问题就是群名片该怎么改的问题,因为白天改名片带来的不方便,这些工作就只能转到夜深人静去做。
于是那段时间,熬夜成了你和我之间最大的默契。
刚开始的时候,第二天总会有群里的朋友大惊小怪的喊道:“唉唉,谁把我名片给改了!”
第一次是这样,然而以后次数多了,他们不说都知道了,这是社长和副社长熬夜改的。
看吧,你就是这样一个细心而又工作起来拼命的女生,完美到让我无可挑剔。
我想,那时候的我一定不懂得如何爱惜一个女生,尽管你不是我女朋友。但是如果我懂,我一定不会让你陪我一起熬夜,而是很大方的让你先睡,并且告诉你这些辛苦的事儿我一个人来就好。
或许也不是不懂疼惜,只是时间久了,对你有了一种依赖,没有你,就感觉心无所依,在四方流浪。
chapter 3
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喜欢那种感觉,灰太狼抓了喜羊羊一百多集都没有抓到,最后,抓羊成为了他的一种生活乐趣,抓到抓不到都成了无所谓的事。
我想,我们的文学社也一定会这样走下去,不轻易对着彼此说分离,说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见。
2014年12月。
在我们的努力下,那段时间社团已经算成长起来了,各部门部长都已经安排妥当,发展的方向也都已经确定,人员也从最开始的几十号人,变成了两百人的庞然大物。
于是,我们开始退居二线,把一些新加入社团的积极新人培养起来。
而你和我,做完每天定时的签到之后,就安静的做起潜水者,躲在手机屏幕后面看着大家在群里聊的热火朝天,乐不可支。
又或者私聊,你问我:“大叔,感觉怎么样?”
我回答说:“挺不错的,我们的努力下,社团终于长大了。”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谢谢你,忆墨。没有你我一个人真的搞不起来这么大的文学社。”只是手在键盘敲打到中途,又选择了删除,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未免太过煽情,怕你嘲笑。
只是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感谢就是感谢了,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情绪,大声说出来就好,没有什么可矫情的。
chapter 4
2015年2月。
我成功卸下社长职务,以创办人的身份留在社团。
而新任的社长,是一个叫半翼的孩子。
我怕她刚接任社长,没有经验和能力去管好这个社,于是就又偷偷私聊了你的QQ。
“忆墨,平时多帮帮半翼。我怕她一个人顾不过来,经验也有不足。”
那时候你还没有卸下副社,很干脆利落的回复我:“好。”
而就在半翼担任社长后的不久,一件对社团具有巨大冲击的事情就发生了。
当时青霜内部许多的成员都还是初中高中的孩子,由于学习的关系,他们中有的并不能天天在线,只能在每个周末的时候抽空闲时间偶尔上一两次QQ。
那时候我虽然已不是社长,但是创办人的身份,驱使我不得不去过问这件对社团影响太巨大的事情。
我和你的第一次分歧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的意思是,对于所有人都必须每天要上线签到一次,不能上线的,就直接做除名处理。
你却说:“这样未免有些太严格了,而且我们社团大部分都是学生,不如改成每周末签到一次,这样可能会好点。”
虽然最后,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还是同意了你的决定。
一个人,如果爱过,知道那种感觉刻入骨髓的微妙,那么他一定会因为这种微妙去索求更多的爱。
有些事,莫不如此,第一次的开始,无数的延续。
比如你和我的分歧。
有了第一次,就意味着第二次。
chapter 5
真正闹到不可开交是2015年的5月份,正值社团一周年庆典前的两个月。
你因为我对社团许多方面处理的游移不定,比如是做古风还是现代风,而大发雷霆。
我和你从起初的私聊,演变为在社团聊天群的大闹,被大家劝阻后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又在社团主群闹的不可开交。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你真是伶牙俐齿,让我这个自谓吵架鲜无敌手的人竟然到最后哑口无言。
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一向不算好,于是最后,一怒之下,我退掉了所有社团的群,一个都不剩的那种。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开始适应没有社团没有你的平淡生活。
后来我断断续续听人说,在我退社不久后,你就解散了社团所有的群,把我们曾经的努力,付之一炬。
我想那时的你,也一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了,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在你的心里,其实一定也是不舍的吧,毕竟那些日子里的付出,你做的努力甚至比我还多。
思及我刚卸下社长的那天,你听闻消息就赶来,我以为你是来支持我,却不料迎面而来的是你铺天盖地的一顿骂。
那时的你一定又恼又怒,以致于没了以往的温婉俏皮,你说:“大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动不动就做甩手掌柜。”
你第一次骂我自私。
是的,那些日子里,我确实因为无数次的失望,而无数次想要放弃,只是每次都被你劝住,然后再自己装作不知道,自欺欺人而已。
你看,你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的自私和懦弱。
以为一切就这样割断了,从此和你各自活在各自的天涯,再没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回忆充斥上脑海的瞬间,我还是发现自己忘不掉。
2015年8月。
在无数次曾经社团内的朋友劝我之后,我又选择了重建。
不是因为曾经写文字的梦了,而是为了一个家,才甘愿反复无常。
将所有人邀回群的时候,我也向你发送了一条邀请消息。
而你,没有拒绝,竟然同意了。
chapter 6
你回来了,给我发消息说:“我想做副社。”
我说:好。没有丝毫犹豫。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没有一个人能夺去,除了你,我也不想给别人。
这是最初我许诺给你的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对普通朋友的关系,那种并非爱情,却比爱情更高层次的介于友情与亲情的结合存在。
喜欢和你一起在群里聊天,你叫我大叔,而我则恶趣味的叫你尿不湿。(尿不湿是你男朋友的名字,他真正叫念不语,因为两个谐音,又因为他曾经得罪过我,我就一直这样叫他。)
喜欢和你一起考核那些新入家的新人,一起装着高冷逗一些小萌新,我唱黑脸,你唱白脸。
心安理得于我在主群发了脾气后,你跟在我身后替我擦屁股。
更享受于一起熬夜,一起忙社团的事情到凌晨1、2点,身体的疲惫,心灵的满足。
2016年4月,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你曾对我说:“大叔,这个暑假你来四川吧,我请你吃火锅。”
彼时我正因忙于应酬高考前夕的各类考试而焦头烂额,却又不想让你失望,只能半存应付心思的答应你:“嗯,如果我高考完有时间,就一定来找你。”
得到我明确回复的你很是高兴,并且为了保证我真的会来找你,你还恶狠狠的胁迫我说:“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所有的黑历史都公布出来。”
然后,到了暑假,我就真的没有去找你。
而你也从此在我的生命中销声匿迹。
chapter 7
我想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们或许真的有可能相见吧。
像约定中说的一样。
像许多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为了和女主角见一面,背着家里人偷偷买上开往女主所在城市的车票,然后不远万里去她的城市寻找她,在千万人海中,彼此相会于一个不经意的转身间。
只是,我终究没有了那样的机会。
连声再见都没有来及说,我们的故事就匆匆结尾。
那件事发生后,我删除了你的QQ,删除了所有关于你的朋友圈,而存有你手机号码的手机,也丢在了国庆节回家时候所乘的车上。
然后,我们就真真没有了联系。
看,命运就是这样残忍,连一个人最后的回忆,都不想留给你。
chapter 8
还是会在许多不经意的故意间想起你。
还是会在片刻中感觉到时空带来的孤独和窒息。
我们明明活在同一个地球上,活在同一个大陆中,说着同样的语言,却仅仅因为彼此所在城市名字的不同,就远的像隔了一片太平洋。
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经不在重要。
此刻,我只想问一句。
那个曾经叫我大叔的女孩,你还好吗?
剧终(写给一个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
文/苏未溪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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