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篇自我专访,完成2018年的年终总结。
姓名:湘江岛主
坐标:湘潭
职业:儿童教育,业余码字
年龄:保密
采访实录:
1
问:教书是你最初的理想吗?
岛主:九十年代初期,师范生是很吃香的。因为只要一考上,就意味着跳出了农门,成为人人羡慕的公职人员。学校选的也是成绩最优秀的学生报考。
当年,我以总分全区第二名的成绩被录取。父母以我为荣,特意办了升学宴。后来,听说母校连续多年在升旗仪式上将我作为励志榜样,只因为老师家访,在我书桌上发现了“来人闲谈不超过三分钟”的座右铭。这不是我的真实状态。“金句”是在一本关于陈毅的“小闲书”上看到的。现在回想,真是惭愧得很。
刚走上讲台,我接手教一个调皮的班级。那些年,曾被学生气哭,被家长告状,参加赛课倍觉压力……为此曾情绪低落、沮丧,甚至希望逃离。终因种种原因还是留在这三尺讲台上了。
2
问:这么久的从教经历,你怎样看待教师这个职业?
岛主:教师这个职业,与任何其他职业一样,有苦有乐。
提起“教师”,大家首先想到的是有假期。我倒认为教师的快乐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我们面对的对象是单纯可爱的学生。他们不是机器,更不是一个简单的产品,而是活生生的单纯可爱的生命个体。我们在学生身上倾注心血,看到他们的成长与进步,由衷地高兴。如我的爱好影响到学生,看到他们醉心阅读,写出一篇篇充满真情实感的作文,便会会心一笑。
与每届学生有几年的时间朝夕相处,师生有了感情联结。有人说:这世间,除了父母,还有谁会不计较你的身份地位,真心希望你好呢?那就是老师!
“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努力向上,就是送给老师最好的礼物。”这话真不是老师客气,而是发自千千万万老师的肺腑。社会上传说的教师收礼,纯粹是由于极个别的例子导致了大家的误解。只有真正被学生和家长信任、肯定、记挂,才会令教师发自内心感到愉悦。
记得教过的第一届学生中,有孩子邀请我参加他的婚宴;我到深圳学习,有学生特意从公司开车赶到我住的酒店;我在路上走着,有毕业多年的学生突然叫出我的名字……那份快乐,真是无法言说。
老师的“苦”,一部分缘于囊中羞涩。老师的薪水低,是不争的事实。大部分老师寒假暑假,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般潇洒。假期处于旅游高峰,各大景点人满为患,门票、客房价格暴涨。“凭教师资格证优惠”只是江湖传说。有很多同行反映,去香港旅游曾遭到歧视——商家嫌教师购买力太差,导游要求教师团比其他团多交三百到五百元不等的团费。
其次,不被信任最容易使教师产生负面情绪。比如:教师一腔热血为孩子成长,却因为工作方法有待改进而却被家长误会,动辄被告状,遭到责怪。网红戴建业教授就坦诚:当年他分到一个中学教书,因普通话说得不好,家长告状,并要求要么换老师,要么允许孩子转班。戴老师思量再三,选择了深造离开……我想,家长的压力一定给他带来了深深的痛苦,只是这痛苦最终成为他“走出”的动力,使他成为了一名教授。
最后,教师的苦还缘于无休止的琐碎工作。单纯的教学与育人,其乐无穷。可教师每个学期都得抄没完没了的笔记,写各种各样的记录,应对名目繁多的检查……这些琐碎的工作占据了大量时间,也消耗着教师的激情,影响了创新能力的发挥。
当然,条条路上有蛇咬。相对于其他职业,教师这行相对单纯,人际关系简单。这是优点,也可能制约人潜能的发展。一切因人而异,需要辩证地看。
3
问:码字是否给你带来了较好的收益?
岛主:码字,对我而言,纯属爱好,玩的是“情怀”。小时候,我就喜欢读小说。家里的书有限,几本小说被我翻得掉页了。六年级读琼瑶的小说《船》,读到最沉醉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母亲来到书桌跟前,以至于老人家弯起指关节重重地敲在我头上。上中学的时候,我的作文本总是最先用完,因为篇幅太长,作文也常常被当作范文读。念师范的时候,因为离家远,周末的时间就缩在寝室里读小说,晚上躺在被窝里打手电筒读小说。尤其记得文选老师说过一句话:如果大家能将图书室里的书都读完,你不想成为作家都难。
工作后,由于琐碎忙碌,心性不定,浪费了很多光阴,阅读时断时续。2015年3月,在从事文学专业工作的闺蜜指导下,加入由《知音》杂志主编曹老师组织的“写手圈”,重拾“文学梦”。同年六月,抱着好玩的心态,着手写第一部长篇婚恋小说《湘语》。年底参加掌阅全国首届文学大赛,幸运地获得了二等奖,并得到五万元的现金奖励,被邀请到北京参加颁奖典礼。这事给了我信心,我开始认真思考码字的事。
由于年轻时缺少专业训练,阅读面相对窄,这成为了我的短板。对于目前自己写的三部小说,无论是《湘语》,还是《马头琴之恋》、《秋风误》,我都认识到了其中的不足。尤其是后面两个题材,原本可能获得编辑的青睐得以改编网剧,到底因为某些不足而作罢。
写作变现确实越来越难,皆因为喜欢而坚持。公众号的收益,基本来自于朋友们和家里化学君的打赏。书友们的阅读,对我是莫大的鼓励。不管怎样,每一篇文字,都将是我真实的表达。
4
问:你的前几部作品都是婚恋作品,今后是否考虑创作儿童文学?你的工作,让你对儿童有着较多的了解。
岛主:我之前确实考虑过创作儿童文学作品。不管是儿童绘本,还是《长袜子皮皮》、《绿山墙的安妮》,这些作品都很温暖。
我认为写儿童文学作品,作者除了要有丰富的想象,还要有一颗单纯可爱的阳光的心。(笑)我觉得自己的心比较苍老了。
我写的三部婚恋小说,其实都不仅仅是讲述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家庭对儿童的影响,对一个人性格的影响,对人一生发展的影响。就像苏珊福沃德写的心理学《原生家庭:如何修补自己的性格缺陷》一书中所说的那样,一个人总是与自己的原生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部分书友也曾留言,表示深刻体会到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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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最近是否有写新书的打算?
岛主:今年我主要是对《秋风误》和《湘语》进行订正和修改。《秋风误》已再版,《湘语》争取在年前全部修订完毕。之前,书中有不少文法不通之处,令我汗颜,在此,也感谢书友们的包容。
今年试着写过两个开头,其中一部已经写了四、五万字,因为感觉不好而弃坑了。我觉得写小说技巧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作者的感觉。当那灵光还没有突然一现的时候,不妨停下来先做阅读补充。
今年和明年,主要拓宽阅读面,哲学的、心理学的、历史的,以及一些经典文学作品,都已经列了一个书单。希望能不疾不徐坚持下去。不写书,照样可以过日子,但不阅读,那生活就太黯淡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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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阅读和码字,给你带来了哪些变化?
岛主:让我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在群里看到大家精彩坦诚的交流,碰撞出思维的火花,自己也会有很多收获。我还有一个“老朋友”群,群员来自天南海北。大家不但交流写文,也交流工作、生活,很是开心。
阅读和码字,让我心静下来了。有人说,写作是一种疗愈,我比较认同这点。人的一生会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认为自己很厉害;第二阶段,认为别人很厉害;第三阶段,正确认识自己。正是阅读与码字,引领着我进入了第三阶段:能衷心为别人的精彩鼓掌,也深知自己的长处与不足,并悦纳自己。
问:2018年就要远去,2019在向我们招手。你的新年寄语是什么?
岛主:希望安静、知足,未来的每一步都慢慢走好。愿心里既住着广阔,又留意着眼前的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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