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象老牛拉着破车一样,在荒凉的岁月里艰难爬行,大伟自从妈妈能在生产队干活以后,家庭逐渐走上正轨,久违了的家的安宁又回到这个家庭。可是好景不长,家里又出事了。
一天,大伟正在院门口和玲玲玩耍,三叔走过来问“你爸回来了?”说着,直接走进屋里,大伟也没在意,随口说了句“没来”就继续玩他的游戏。
下午,妈妈从生产队收工回来,刚进屋,就紧张地跑出来,着急的问大伟:“你看见我们家谁来过”大伟想了一下,:“三叔来过,问我爸来没来”妈妈急忙跑进屋,大伟跟在后面,只见屋里翻的很乱,箱盖已被撬开,妈妈急着在找一个布包,她在箱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妈妈急得抓狂,一转眼,就看见布包仍在地上,她一把抓在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妈妈一下变了声调,歇斯底里地大喊:“我的工分呢?我的工分弄哪去了”。她撒腿就往外走,:“一定是那个丧天良干的!”她边走边骂,边骂边哭,直奔她婆婆家去了。
在那个婆婆至上,男人为尊的年代里,家里的男人大小事都听妈的,女人在男人眼里,在家庭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大伟跟在妈妈的身后,妈妈到奶奶家时,早已哭的说不出话来,那可是我家近一年的工分啊,你给我拿走,我一家老小,你叫我吃什么穿什么啊。当妈妈好不容易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后,原就不耐烦的奶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黑着脸吼道:“你真歹毒,你看三小子现在都二十四五了,连媳妇都没说上,你说他偷你工分,你把我家三小子当成什么人了。你要害他,也不能圬陷他啊。”说完,就抓住妈妈的衣服向外推,
大伟哭了,他拽着妈妈的衣服,要妈妈回家。正在这时,从屋里窜出一个人来,对着妈妈就是一脚,妈妈被蹬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来人正是三小子,大伟的三叔。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妈妈的鼻子,大声说:“是我偷的,怎么样,谅你也怎不着我。等我大哥回来,就说你赖我,想害我娶不到老婆,我大哥肯定逮你一顿臭揍”。
妈妈回道家,难过得一直想死,哭了一个晚上,孩子们都陪着她哭,接近一年的工分啊,去要不给还挨顿打。这日子怎么熬过去啊?自己死就罢了,一了百了,可这三个孩子,在这世上,又依靠谁呢,极度的伤心过后,她突然觉得,不能死,我死了,她确信,孩子都得饿死,我不能死,死了什么都没了,我得活着,我得把三个孩子养大,到时候,我要让我的孩子,敲碎这家鳖壳。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有了光亮,身体也有了力量,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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