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后,
我独自回忆,
竟记得每一年的生日,
不联系朋友的名字,
醉后的胡言乱语,
清晨的犹豫或者决心。
无望的成长,
迷茫,潦草,仓促,
一无所有,言语狂妄。
没有期待的日子,
我躲在北戴河畔,
带一瓶雪花,
无谓地望着落日。
那时阳光美丽,
潮水悦耳,
而我闭目塞听,
引冷漠和麻木为一生所终。
有天,
少年时的希望,
经山水,经时光,经无聊人的口水,
辗转而归。
心微微一动,
未来浮出水面,
虽渺小,冰冷,虚无,
却,蛊惑,灿烂,神圣。
后来,我晨起晚归,
包里放着书,水杯,和咖啡。
午后趴在掉漆的课桌上,
总是一睡不醒。
有天读到,
因为深爱,所以愿意日夜重复,
不知为何泪水猝不及防
近年,
它总不请自来,
像盛夏的雷雨,和涨潮的河水,
像惊蛰的虫鸣,和乍醒的孩童。
也会痴语,
说,
每当走完一个城市,
定要写尽一杆笔墨。
说,
不要停留,不要归顺,不要迎合。
说把好书读尽,把文章作绝。
说远观一位美人时,学会动心忍性。
…
然后,我驻足观望,
一切稀松平常,
人来人往,暗淡或发着光。
接下来,回过头,
看到来时的路。
看到我的鞋底沾满的露水,野花,蚂蚁的尸体,黄色的土。
脚步于是沉甸甸,
不再浮沉,
沉浮。
今天,
我在清晨踏过一座桥,
桥下河水一半湍急一半平静,
桥上如纽约,伦敦,东京一般的街道上,
如河北,浙江,云南一般的人来人往。
世界本如此,
平淡,中庸,无聊,重复。
我站在这其中,
感到身边有现世,
心底有澎湃。
如此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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