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树是从何处来的,我上大学第一天它就已经在那了,在两栋楼之间,旁边就是红色馆。
那树就一直在那站着,我也从它旁边走过了一个春秋。我是很想知道它是什么树的,所以十分留意,总是要抬眼望望。一搂粗的树上只有根细细的枝干,长着并不繁茂的叶子,却在风中不停地向来往的行人招手,终是没有十足的景致,留不住其他行人的目光。
那树巍然不动地站着,峥嵘的不是再生出的虬枝,而是树的主干,说不出来像什么。每一个被锯掉的痕迹还能看的出来,移栽时加固根部夯起的土堆,在灌木中很是显眼。没有大的树冠,上荫蔽不了前来歇脚的飞鸟,下难为匆匆行人留下阴凉。一块大石横卧在它的旁边,猜想都是外来者的它俩,此时都是无用,应是最好的伴了。
那树冷寂萧然地站着,我有一阵迷上了修改图片,看那树突兀一个甚是寂寞,肃杀的深秋冷风中,零星地长着的那几片叶早已经化作泥土了。就把它拍进了照片里,为它制作上朝阳初升,残霞满布,为它排版上身处深林,互竞高低,为它添加上枝繁叶茂,新鸟筑巢。我倒是觉得饶有趣味,它却看起来是不以为意的。
我还未弄清那树的名字,它便已经不在了。庞然大物的消失,开学一个月才觉察到,是被齐根锯掉的。穿过小小的木槿花林,撞掉几点枯了许久的花朵,向着早已为它筑好的“墓堆”走去,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直登到“坟顶”,看到的是早已预料到的景象——干枯的表面,张裂的纹痕。老根边缘虽新生了几束枝,却又半死半伤。那树必是心未死啊。
我从西到东来,它从东到西去,我还在风尘中张望,它已成纸张,成锯末,成烟灰,早散在了尘风中。留下的是曾经的那份新绿的喜人和生机的执着,始终让人耿耿于怀。
我是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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