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故事中的主人公张燚在红尘深渊经历了“辗转反侧中遭遇滑铁卢”的考验,在红尘翻滚中悟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掐指一算,距离总经理功成身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环顾身边的第二副总、第三副总和各个部门经理,在他眼里个个如同酒囊饭袋,外强中干、华而不实,当下无人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这让意气风发中的张燚感到胸有成竹,甚至有些志得意满。他充分认识到,虽然老总已经59岁了,毕竟上头还有集团公司的董事长管着,保不齐来个空降元老,这总经理的位子还不能保证传给自己。总经理在酒楼可算得上是绝对的元老,当时跟自己一样也是从年轻小伙子干起的他,整整在酒楼干了四十一年,真可谓是把大半条命都搭进去的骨灰级功臣。所以,眼下一边是不能节外生枝、出大纰漏,另一方面务必要巴结好总经理,毕竟他手上有一把董事长特批的“尚方宝剑”,可以直接一票推荐接班人选,也具有一票否决权,谁让他是从年轻时候就和董事长穿一条裤子创业打拼出来的呢?能保持四十一年屹立不倒还得到集团重用必然是有重锤响鼓在手的“人中龙凤”。
一天,张燚开着总经理的迈巴赫送他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区,猜着总经理这个老家伙一定是藏了什么豪宅或者“娇妻”在这里,要不怎么叫他亲自开车护驾,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可转念一想不对劲了,总经理的司机小范才是他的心腹,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正当张燚在脑中海补各种可能性的时候,总经理司马思尧狡黠地笑出了声:“小燚啊,你也知道,我再过一年就退休了,这总经理的位子我看也是非你莫属啊!你也知道,我的司机是我老婆的小舅子,不管大事小事都会明里暗里地传到你嫂子耳朵里,我可是把你当做公司上下我最信任的人才对你说这些的啊哈哈哈!”
“司马总,您有话直接吩咐就是,我能为您效劳的事情都不是事儿。”张燚在车里想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就知道一定没看错人!那什么,你先把大灯关了,这照得小区里跟白天一样,多不自在。”司马思尧一边摩拳擦掌,一边笑着继续说下去:“是这样,我看你一表人才,颇有我当年的风采,你去云中阁里见一个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她喜欢上我,就算心里没我,只要她愿意跟我走——做我的女人,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老哥哥我先跟你交个底,我家里那只‘母老虎’可不是吃素的,稍有不慎我要是被发现了蛛丝马迹非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卸了不可。”
张燚总算听懂了司马思尧这是老狐狸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真正意图,原来突如其来的大费周章背后是想让他搞定一个女人。这对于正如日中天的英年才俊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沉默片刻后笑着说:“司马总,就这事儿?您可是公司上下公认的才子英姿不减当年啊,还用老弟代劳?”
“哈哈哈,你这话我爱听,我走到哪里都有不少小姑娘往我身上贴,我都没瞧上,偏偏中了云中阁这位奇女子的迷魂汤了。唉,说来惭愧,你也知道老哥哥平时没什么爱好,偏偏快退休了,遇上了这么个主儿,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帮我啊!”司马思尧的丑态毕露,让张燚感到既可笑又有机可乘,他自信满满地接下来这个不可告人的“任务”。
按照司马思尧的指引,张燚按响了云中阁内一间高档别院的门铃。一个身穿和服的妙龄女子开门相迎,将他引入茶室,举手投足间透着灵气和精巧。茶室客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沉香味道,四周精巧别致的装修和陈设提升着整间别院和室内的格调与奢华,与古朴典雅的云中阁整体交相辉映,愈发显得相得益彰。
张燚也算是在名利场上打拼多年,什么场面和世面没见过,对搞定一个女人可以说根本算得上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可是这会功夫已经是茶过三巡,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套路,终于还是没忍住深沉问了起来:“妹子,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东方飞的绝色佳人?”
和服姑娘莞尔一笑,莺声细语地答道:“有的,小哥哥,您是预约了飞飞吗?”
“哦,我是慕名而来,慕名而来。”张燚感到浑身不自在,待会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让司马思尧魂牵梦绕的女人。
“哦,这样的吗?我们这里都是预约制的哦,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吧?需要妹妹为您简单介绍一下消费规则吗?”和服姑娘单刀直入,开始请君入瓮。
“我只关心待会能不能见到东方飞姑娘,消费多少都不是问题。”张燚说完,感觉自己活生生像是一个嫖客。
“先生,你一看就是有来头的成功人士,但凡到我们这里来消费的呢,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您放心,我们这里是健康消费,绿色服务,绝对不包含那种服务的哦!不过还是跟您说一下,最低消费一小时3880元,如果您可以充值的话,我们还有赠送的,比如您充值3万元,我们赠送您1万元的项目;您充值5万元,我们赠送您……”没等和服姑娘说完,张燚已经忍不住插了话:“姑娘,你不用担心,我消费得起,我只关心能不能见到东方飞,如果她在,咱就开始,如果她不在,我很忙得先走一步了。”
“在的呢,在的呢,小哥哥别着急嘛!看您这诚意,您先刷卡吧,我去叫飞飞过来陪您聊。”和服姑娘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刷走五万块。
“你这是要抢钱啊?我人都没见着,钱倒是不见得那叫一个快啊!”张燚是吃过苦、挨过饿的人,平时节省到连一盒泡面都要把汤喝光见底的人,这回算是碰到大口吃肉不吐骨头的人了。忽而想起这是为了完成司马思尧的退休前愿,也就咬牙忍住了。
不一会儿,一个披着闪光披肩、身着彩色丝绸连衣裙的姑娘出现在张燚面前,那副妆容、那条身段、那种微笑、那款气质,连张燚见了都有点心动不已。张燚咽了口唾沫,扶了扶眼镜,说出了非常尴尬的一句话:“你好,你就是东方不败?”
空气瞬间凝固了三秒钟,东方飞以为眼前的客人是喝多了酒过来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逗我呢?你叫我什么?东方不败?那你是哪位江湖高人?”
“嗨,呸呸呸,你瞧我这关键时候出这洋相!你就是东方飞?”张燚感到有点儿无地自容,打起了退堂鼓,心想这差事还真是有点儿后悔接了。
“怎么?刚一见面就要呸我?我没有哪里得罪先生吧?”东方飞故意打趣张燚,惹得张燚坐立不安起来。
转眼间,两人从初次见面,到相互熟识,再到成为“红颜知己”,最后因各自的魅力而相互吸引,已将近一年之久。张燚沦陷了,他把自己受人所托要办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他开始着了魔似地频频出没于云中阁,自发自愿自甘堕落地拜倒在东方飞的石榴裙下。可问题是,张燚对于东方飞而言,只不过是停留于他的出手阔绰、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她当然不爱张燚这个人,也谈不上有多喜欢他,在她的字典里,除了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的前夫,她再也没爱过任何人,也不可能再爱任何人,她只爱钱。
东方飞当然也不可能喜欢上行将退休的老狐狸司马思尧,但是她没有拒绝对她有利、条件优厚的一次交易——由她出马勾引张燚对她言听计从、神魂颠倒,而司马思尧则以办事不利、假公济私、鸠占鹊巢为名将张燚一票否决。为什么要这样设局呢?因为司马思尧的妻子是海天集团副总裁,而屈居海天大酒楼第二副总位置上的人正是她的亲弟弟,她把自己的丈夫管得死死的,一定让他想办法把张燚边缘化,让自己的亲弟弟上位。而司马思尧一直觊觎东方飞的美色,奈何自己已近暮年,还想找个喜欢的女人为自己添个一儿半女,他与东方飞交易的筹码就是各取所需,一个要钱,一个要人。
事情败露以后,当然一切尽在司马思尧的掌控之中,张燚被降职为礼宾部经理,东方飞则被调入海天大酒楼任公关部经理,与张燚平起平坐、分庭抗礼、形同陌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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