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年了。前天上午,同事慧子跟我聊天,我问她去哪过年。姑娘竟流起泪来,从她哽咽的语言中我得知了大概。
慧子是家中独女,大学毕业后不顾父母阻拦只身来到杭州城工作生活已有3年。在我的印象里,慧子是一个对工作和生活都十分热情,做事一丝不苟的人,深受大家喜爱,成为了小领导。
01
26岁,在城市里还是花样年华;但在农村,早就该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慧子说这几年爸妈每次打电话的内容就是让她回去,回去工作、相亲、结婚......总是说一些很伤人又刺耳的话,‘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们死了也不用你管’‘爸妈给你找了个国企的工作,你来工作也很稳定的’......”
即使是这样的威逼利诱,她就是不愿意回去,不是她心狠不爱父母,是回不去了。
这一切都回不去了,你见过了更广阔的天空又怎甘心独居一隅?就像慧子说的,她不是没有妥协过尝试过回去工作,可是不出半年又跑了出来她能怎么办。
“我发现我和故乡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可杭州房价这么贵,恐怕我也没有能力在这里安家吧......”这是慧子的心里话,“说难听点,我不就是她们口中眼高手低的人么。”
怎么办,“北上广容不下肉身,三四线放不下灵魂。”这句话戳中了很多漂泊在一线城市游子的心,这也现在大部分在外平拼搏的年轻人的真实写照吧。
我对慧子说:“你知道吗,不管怎么样,来城市就是对的,留在大城市,至少你孩子将来就可以少纠结这种破事......如果你不来,未来你的后代,也迟早得过来。
岁月积淀,人生历练,如果你自己不去创造,有一天,你的后代也得去拼了命的打拼,到了那个时候,看着自己的孩子辛苦奔波劳碌的你,又会有怎样一番心境呢?”
02
走吧,走吧,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
《平凡的世界》里有一句话我一直印象深刻:
谁让你读了这么多书,又知道了双水村以外还有个大世界……如果从小你就在这个天地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你现在就会和众乡亲抱同一理想:经过几年的辛劳,像大哥一样娶个满意的媳妇,生个胖儿子,加上你的体魄,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庄稼人。不幸的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思考的太多了,因此才有了这种不能为周围人所理解的苦恼。
虽然大城市的机遇并不是平均的属于每一个人,但是机遇、眼界、氛围、意识和卓绝的奋斗让阶层的跨越成为了可能。而在小地方,这种可能性会少很多。
我想,年轻时候的放手一搏,即使有一天回到家乡,至少过去的人生历练,可以让自己在逆境时刻,多一点从容。
03
我们总是说父母在不远行,但是我们总是在断章取义。这句话其实是出自《论语》中的《里仁》一篇。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意思是:父母在世,做儿女的要有孝心,不能去太远的的地方游荡或者工作,因为父母无论是上了年纪还是由其他事情,都需要你在父母身边尽孝道,为他们尽力,让他们安心。
游必有方是说,如果在事情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下,要不许去另一个地方,那么一定要让父母知道你的位置,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安心,有事情也能有地址找到你。
孩子的长大成人留给父母的是远去的背影,父母的年华老去留给孩子的是步履蹒跚的背影,彼此相互感动着,总会带给对方莫名的伤感。
龙应台在《目送》中写道:“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不要追了,孩子长大了,父母的职责也已经尽完了。
长大后的我,会是一个鼓励子女独立但仍孤独失落的妈妈吧。
而这一世,我们终将带着遗憾,目送父母在风中消逝,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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