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生中会有10个女人

    “你一生中会有10个女人，”师父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意味深长。“而且都不是小故事。”

    师父从不打诳语。他是个真实而睿智的人，连做个微信群主，都干净利索，容不得混在里头的，专抢红包不发，或是从不为群付出的家伙。“毫不犹豫就踢出去”，师父性格挺倔，像极了寒冬里的冰，轻易不肯融化。

    麦在骨子里就一直相信师父。

    “你一生中会有10个女人”，麦知道，师父的话，似乎有些戏耍与荒诞。有那么几分钟，麦的脑子里，大约是闪过几个女人的。这不奇怪，谁没个懵懂年少，青葱岁月；更不必说文艺青年，大学光阴；清晰的山村夜色，迷茫的城市暗影。某些个女人的声色影像，蒙太奇般飘忽而过。

    周末下午茶时间，麦和师父约在小镇一个叫“正点邂逅”的咖啡馆里。自从师父离职出走，成了快递副总，麦还是第一次见他。他是那种麦特别喜欢见的人，一坐下来，一聊起来，句句真知灼见，开人眼界。好似每一句话，都是思想的精华，经历了人生的自然参悟。

    “真的，你睡觉的时候，可以好好回想回想。”师父诡异地笑了。他目前的大世界，麦已无交集，也就无从知晓了。

    “这里的蓝山不错。”师父从沙发靠背里站起来。“走了，过年再聚了。”从体制中出来，师父看上去干得挺透气，乐呵。他变得更忙了，忙的坐半个钟头就得走了，麦连忙递上他的外套和围脖。

    外面阴冷，风又刮起了，麦决定再听一回师父的话，回家躺被窝里做梦去了。

你一生中会有10个女人

    01 麦有初恋吗？

    人们内心里，或多或少，总有个情结～曾经懵懂，暗恋，不为人知，喜欢做隐秘世界里的诗人。

    “背着行囊穿着那条发白的牛仔裤”，十七岁的雨季，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子，麦，一个乡下孩子，老实本分，人又瘦小，一直在山村的尘埃里摸爬滚打，也算有点小聪明，侥幸升了学。但在当时的重点中学，一点也不起眼。但麦发育得早，少年老成，思想狂奔，很快就在少年的世界里占了上风。

    乌黑亮亮的眼神，沉默不语的小酒窝，羞涩而红扑扑的脸蛋，扎起的小辫，说着洋气的城里话，这些不熟悉的，却十分地吸引麦。

    麦记得春的脸长得清秀俊俏，白皙水嫩，尤其是穿着白衬衫，干干净净的样子，特别叫人喜欢。

    “借我擦一下，好吗？”隔着过道，一步之遥，麦怯生生地向春伸手。

    “好啊。”春顺手递过来，还带着甜美的微笑～春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神采奕奕的。

    麦的目光开始追随她，在校园的很多地方，操场，布告栏，台阶上，楼道。很多时候，课堂里，无心听了。而春在大多数时候，没有离开过麦的视线。麦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骚动情绪在体内悄然滋长。

    尽管麦的纸条，写了很久，但终于没有送出去。而春的心里，分明是清楚的。她或许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羞涩回避这种可能的亲密关系，她无所适从，没有什么好表态的，也许喜欢她的男孩实在太多了，事实上也不允许她直白。又或许是她真看不上麦，心里有别人，都已无可考证，也不那么重要了。

    即使现在，她愿意接受麦的邀请，坐在小镇“正点邂逅”咖啡馆，就他的对面，他也无心求证。还是喜欢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翻闲书，喝咖啡，说人话，做什么都行。

    只有教学楼下的那棵大樟树，每天默默地看着麦和春这些孩子，从它的身边，青梅酸甜地走过。

    更多的时候，人是寂寞独行的，而世界却在观望。你若是努力，你的周遭，人气会慢慢聚集。

    后来麦就骄傲起来了，因为长得让人喜欢了，学习也不错，会打球，还会作诗。喜欢汪国真的诗，喜欢海子的诗。

    麦不再是那个沉默敏感的小子，开始习惯接受别人的纸条，“我喜欢，她是我的”，麦已经可以这样中气十足，大声的说话，陪着女生去看看电影，甚至拉拉手。

    喜欢的那个春，还在同一个校园。有时候，还会在楼道，或是其他什么地方，突然遇见。麦的无比惊慌里，透露出，春仍然在麦心里的某个地方蛰伏。而麦，其实活在另一个情感世界里，虽有些尴尬，仍挺快活。

    那么，可以肯定，麦是幸运的，他有过刻骨铭心的初恋。也许，这才是最重要的。

    02 大学，麦有女朋友吗？

    七月，总是让人眼泪汪汪。

    其实，麦是离家较近的一个，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再搭个小三轮，就到自己的小山村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打招呼，麦还是第一个逃了，细想一下，所有的送别都是那么的艰难残忍。

    昨夜的狂欢还未褪去，凌晨陆续回来的室友们还在呼呼。据说，一直暗恋的都在酒后坦白了，而且都没有回来，在毕业的前夜。

    能不带的都扔了，麦的孤独与伤悲飘在省城七月燥热的风里，随着三轮车的嘎吱声，渐行渐远。

    秋，那个不动声色的女人，麦那么疯狂又理智的爱着她，现在不得不用逃离的方式来结束～～麦别无选择。

    肆意地释放，散伙饭后，满地的碎酒瓶子。麦一直很rock，一首beyong的《万里长城》，唱哭了秋，也心碎了麦自己。

    秋有着高高的身段、浅浅的笑，是那种看似不容易接近又极好相处的女子。秋的模特身材，让麦望而却步，也一直是他卑微的致命伤。

    傍晚时分，或华灯初上，从秋的宿舍，出学校东门，经保俶路，往西湖边走走，会招来无数目光。是那种对比之下，相形见绌的强烈反差。而她，穿的还是十分贴心的平跟鞋。

    麦心里很骄傲，又特别尴尬。

    秋明显是非常喜欢麦的，要不然，像她这么轻易不与人说话，又不善言辞的姑娘，怎么会主动呢？

    秋主动约了麦，到她的宿舍楼下等她。麦确信，这是他与秋的第一次约会。她款步走来，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不知道你是否喜欢？”她浅浅地笑，然后转身摆摆手，“我回去了。”把麦怔在那里。

    麦心里很喜欢，他突然想，她和他，一定会发生点什么，或者是真的恋爱了。

    文学院的课业很轻松，都是上午的课，下午晚上时间都闲着。一般会去诗社、文学社，图书馆，或是美院，问心无愧地读书写作，享受文艺的虚假幸福。

    麦是班里的活跃分子，系里刊物的主笔，也渐渐成了女生悄悄赞美的对象，这让秋心里暖暖的，无形中给敏感细腻的她无限的遐想。

    某个周末的早晨，男生宿舍门被轻轻地敲了，又敲了。大家赖床呢，谁也不想起来。“又哪个女生啊，反正不会是找我的。”麦很坦然，跟着起哄谁谁。

    门被打开了。大家齐刷刷从被窝里伸长了脖子。

    秋，那么平静地站着，修长的身材，羞涩无辜的眼神，端庄优雅的姿态。“我找麦。”秋大方地说了。大家朝麦看，麦被惊到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会这么主动，而且这是一个平常很被动的女生呢，要下怎样的决心，才有勇气走出这一步。

    麦就很感动。他什么也没说，快速的起床，拉秋坐在床边，自己去洗漱。然后拉着秋的手，小跑出去。

    在保俶山上，在西湖边，在太子湾公园，麦和秋，或默默地注视对方，或轻吟诗文，或依偎拥吻，爱恋的火苗和美妙的微笑不断闪烁，两颗至纯怒放的心，在喜悦与泪水中释放着青春的炽热。

    麦开始主动向秋约稿，两个人有了更多独处的时光。校园小径，自习教室，图书馆某个角落，餐厅，那么奇妙、有趣、有耐性地在时间里静静的守候。秋的文笔不错，是细腻打动人的那种，麦从心底里被触动，很喜欢；麦的小说和评论，叙述自然，文笔老到，秋深深地被吸引，很倾慕。两个人就常常粘在一起。

    现实的力量总是那么强大。

    夜色中的游泳池边，灯影妩媚，水波微澜。麦第一次知道，师大还有这么温情的雅所。秋的骨子里，有着单纯而优雅的气质。想必，这是她有意营造的浪漫气氛，而且最要好的闺蜜也来了。

    甜点，冰淇淋，水果拼盘，还有红豆。秋又要了瓶红酒。在麦的面前，秋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动声色的优雅。她喜欢看着他喝酒，抽烟，自己安静的坐着。前夜，麦梦见自己和秋在海边，可以在水里自由的呼吸。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就连师大的夜也变得无比的神秘。

    “你到我家里去吗？”秋终于忍不住地问，她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点略显刻意的平淡。

    “你说什么？”麦困惑地扭过头。

    “我是说，你去不去我家。为什么不去？”她执着地问。

    他把手搭在前额，似乎一下子没了主意。“没有准备，不敢去，”他说，“而且那么远。”

    她抿着嘴，抬起头看着夜空，突然扭头，扑在闺蜜的肩膀上，小声地哭出声音来～～那么无助，内心隐隐作痛。

    “匪我衍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也许是注定，秋的失望可想而知。

    麦心里也不好过，他只是秋的过客，他最终没有勇气，单枪匹马地朝意志和直觉的顶端进发，即使身边有那么好那么合的姑娘，那么渴望的眼神。

    麦的朋友们后来说，海子在山海关卧轨的整个夏天，麦在田野里疯狂地劳作。

    03 麦的实习女生

    麦其实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年轻的时候，觉得谈恋爱，女孩比自己小3岁，到顶了。有一个女孩特别喜欢麦，小他5岁，麦心里就有不得了的负罪感。

    那时麦刚大学毕业，在大山深处教书，日子过得简单质朴。住的是并排两楼的木屋，教的课也杂，语文，英语，社会，音乐，几乎包了初三一个班的文科。整天与孩子们混在一起。其实麦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课余打打球、喝喝酒，上山上砍柴，下河里洗澡。在山村日头里晒着每一份快乐，在夜色中躲着无数忧伤。

    其时，麦还未从失去秋的伤痛中苏醒过来。整个夏天，他在田里疯狂的劳作，熬过“双抢”，又闷在桑叶地里挖洞放肥。在偏远的山头，做孩子王，凭他的文采和梦想，多少心有不甘。

    夏来了，放学后，和她的小姐妹，走着来的，从小镇到山里，百十里地。夏说，高考前，一定要见见他。麦很感动，他紧紧抱着她，眼泪也下来了。

    夏是麦在高中文科班实习时的女学生，担任班里的学习委员。身材娇小有致，有一张像杨幂一样精致而水润的脸，“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麦第一眼扫过去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女生真漂亮！

    麦就很喜欢去教室，中午傍晚的自习课，他都会去，夏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生动地吸引了他。麦走过夏的身边，总忍不住多停留一会儿。而夏也会抬起头来，两个人的目光交汇，那么几秒，麦觉得，夏的微微一笑里有着不寻常的意味。

    夏也喜欢来办公室找麦，大多数时候是让他看她写的作文。夏的文字能力不错，又天使般的敏感细腻，作文中难免会流露出女孩的小心思～～谁不喜欢会写诗、玩Rock 、又那么年轻的语文老师呢！

    那个时候的高中女生，并没有现在想象中的那般任性，但青春是一样一样的。

    二个月的实习时间里，后面的每个周末，麦和夏，以及夏的几个要好的男女同学，以各种形式的借口，毫无违和感地玩在了一起。骑着自行车，后座上是夏，穿过整个小镇，到河边的草地上，奔跑，追逐，嬉戏，歌唱。有夏在的每一秒，快乐，如水草般滋长，浸润着麦的每一个毛孔。

    记得那一个风儿沉醉的夜晚，麦最后一个送夏回家，趁着月色，他在桥下，潺潺的流水边，情不自禁地拥抱了她，亲吻了她。

    她闭着眼睛，疯狂地吻他，紧紧抱住他，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快活，她多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从山里出来之后，学习委员夏，不出意外地考上了大学，去到邻省就读外语系。麦的日子就无限的忧伤起来。等待来信，成了山里最寂寞又幸福的牵挂。

    而接下来的故事情节，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美好。美女夏，浑身散发着迷人魅力的女孩，在青春洋溢的大学校园里，身姿愈发丰润，曼妙，简直脱胎换骨，肆意生长，她并不孤单……

    留给麦的，只是一幕幕揪心而苦痛的回忆……

      05 麦最后的女人

    2010年的那个六月，特别的燥热。嘶哑的空气，弥漫在妙笔小镇的每一条街道。

    周六的中午，麦一个人窝在床，看NBA的比赛。手机振动了，那头，大刘约他喝点小啤，说在老街，一家小饭馆，在通往水暖件厂区的拐角处。“两只小菜蛮好的，老板娘也有味道的。”大刘嘿嘿着，挂了。

    穿过狭窄的老街，在一个不起眼的菜摊对面，一间小店，四张小桌。一个女人在掌勺，看上去，身材不错，脸一转过来，是有些女人味。见我入座，大刘嘿嘿几声。看来，他一直是喜欢看菜吃饭的。

    其时，大刘还未去贵州采矿，也没到上海做快递，在小镇上有个煤气公司，顺便忙点红酒生意，开着辆大奔，喜欢运动，打个球什么的，为人热情，豪气，隔三岔五，与麦小饮。

    那时麦正单着，几个月前被“踢”出了婚姻，就像自然的高明，春天的花盛开到了极致，就悄悄撤离了枝头，在风中自由地飞舞，自由地滑落，在心酸与安静中，屏住呼吸，简单等待，寻找自己最后的皈依。   

    杯酒过盏，一个女人悄然进入了话题。作为弟兄，大刘待人的真诚不言而喻。他主动介绍，媳妇要好的小姐妹，直截了当，嘴里满是溢美之词，纯朴，本分，顾家，一个人带小孩，这么多年，没再找。没什么闲言碎语，样子又好看什么的。麦稀里糊涂地听着，应和着，直到大刘真的开车带麦去。

    “肯定好的，你肯定欢喜的。”大刘一路开，一路耍麦。说着，车还开过了头，停远了。麦没有跟着下车，就坐在副驾驶室，回头朝那边看。

    午后的阳光，在道旁的树荫下，失去了燥人的小脾气。二三十米开外，一个女人坐在店门口的小竹凳上，随着大刘的手指，往这边看。她扎着长发，穿着卫衣，一身休闲打扮。她站起来，身材显得极好，正朝麦这边笑呢，笑得自然又灿烂，很暖人的样子。旁边一只贵宾犬，跳来跳去，甚是可爱。

    麦居然没有下车。内心的忐忑与浅浅的心动是肯定有的，只不过，也或许，麦还没做好重新出发的准备吧。

    记得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麦从车上挪出脚来，脚冰冷得让人感觉心的寒意。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话语斩钉截铁——协议书写好，明天去办了。麦一时无语，半个小时就呆着，没有斗嘴，没有小吵，涨红了的，有泪不时溢出的脸，极其尴尬着的茫然的神色。     

    那一夜，麦这个男人心里承受着几多沉重。他蜷缩在角落里，翻看一页页相册，一段段往事就在指尖跳跃。与麦而言，浏览时光绝对是一件残忍的事情，默数着苍茫中流走的点滴，然后异常清晰地触摸着累累伤痕。

    麦想，自己就是一个偏执于疼痛的人，麦讨厌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非常得讨厌。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张爱玲《半生缘》）

    这个朝麦笑的女人，从那一刻起，注定会是他的女人。就像一部爱情小说，这个女人就那么偶然又必然地走进了麦的生活。 

    梭罗在《瓦尔登湖》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遗失的猎犬、栗色马和斑鸠。有的人一辈子都在找，有的人无动于衷。”

    说实话，麦是个小人物，农村出来，靠读书有了饭碗，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人又本分，身不由己地生活在脸色和不安中。加之不羁放纵爱自由的个性，很多事情在习惯的驱使与猝不及防中，早已面目全非了～～也许生活的原本就是这样。

    一度迷失到谷底，只让麦冷暖自知。单着的日子，却是他最把握自己的时候。要知道，男人四十有多香～～贴上来的那么多，那么乱，没有定力，尘网并不能轻易地挣脱。

    要知道，重新构筑感情世界，需要多久？   

    看破，放下，随缘，要有多难～～就让心暂时安静一会儿。麦每天早早的回家，倒头就睡了，他没有什么可以多想的，他睡得挺安稳。

    然后，当麦遇见那个朝他微笑的女人，他也习惯性地面带微笑了～～人有时候，就会突然明白：什么都要依靠自己，主动出击，才有希望的美好。   

    心若动了，就有了行动。麦有事无事地，就请大刘媳妇约饭，也让请兄弟们凑凑热闹，“面试”一下。

    女人如约而来，径直坐到麦身边那个空位上。她朝大家微笑，看上去，落落大方，不忸怩。人家敬酒，她站起来，咪一小口，说着谢谢，又坐下。显得低调，温情，简单，纯粹。

    “我喝不来的”，她很礼貌，也不推脱，慢慢地喝，两杯红酒，就下去了。结果，给了麦陪她挂盐水的机会，整整挂了四天。

    其实，大家都知道，麦是个温情的老男人。恋爱中，更显出特质来。陪伴的日子是蜜不可言的。起初两人略显生分，麦烧点馄饨，带本杂志，呆在急诊室，默默地陪伴，做点看得见的暖心的事。慢慢贴近了，就常守在店里，两人就说开了，说着说着就笑了。麦觉得，就站着，看着，面对着面，都觉得喜欢。

    于是，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恋爱中，那种若即若离，隐隐的，自然朴质的情愫，充满着整个身心，是那么的美好。

    她会留言，“晚上想吃什么呢？”发一个调皮的表情。“午睡了吗？要休息一下的。”麦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内心就这么一丝一缕的，一点点的被暖意击中。这个时候，罗密欧的话，应该改成，“脆弱啊，你的名字叫离异男人！”

    不断地刷新着烫电话煲的时间，“一个多小时了”，说话中，两个人都笑了。都惊诧着，都隐约地感受着滚烫的内心。是的，只想贴近她，轻触她的微温，拨动她孤独火热的琴弦。

    她烧得一手好菜，小心地养着麦的胃，有时也跟着麦出去吃饭。家里又料理得清清爽爽。她成了麦眼中“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人。

    麦的心终于沉静了～～在她面前，麦不再豪气万丈，不再意气恣肆，“酒也放不开了”，兄弟们如是说。就让麦在低调中沉入市井俗语之中，放下曾有的禀性与硬气，收拾过往的心情，重新做回自己～～洗尽铅华后的自信与收放中的留有余地。

    一切都无话可说，幸福已经扑面而来。于是麦开始不断地改变着，相互影响着，都觉着很开心，很满足，日子很有奔头。

    爱已经陷入了日常，这时的空间是开朗的、明净的。没有她陪伴的旅行，不再是旅行；没有她一起的饭局，都没有了兴致。为她去做应该做的事情，那真是无言的幸福！

    麦认定，此生，就这个女人了。师父的话，也只有应验到这里了。

    那天是女神节，麦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了三个字～～“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