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君小二

我趴在阳台上,看对面学校的开学典礼,每个班级都穿着整齐划一的绿色衣服,骚动,私语,喇叭声轰鸣,校长一声呵斥后,全场鸦雀无声,个个站成了矫健的杨树,动也不敢动。
天气阴郁,校长站在主席台上继续吼到:“活着要有仪式感。”旗帜飘扬,台下学生的右手向统一的方向挥动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合唱,那是年轻的浪潮,那是绿色的心脏,它们涌到了最前面,放在了四个领唱的音乐老师的当前。
因为多讲一句话,所以不能准时放学,反抗?何来的反抗?

三遍排练终于结束了,十二个低血糖的同学头昏眼花,被搀扶着走进某间屋子,屋内的视力表似乎有种玄乎的寓意,慌乱中,不知是谁把日历摆好了,风却吹走了不可能的姓名书写权,这门是关还是不关?
四个音乐老师并排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人叹之,某音唱得太低,话刚落,起势,一句歌词蹦出来,刹那间扼住乌云的喉咙,停滞下来的竟是头顶瞬息万变的天,天依旧阴郁。
一个音乐老师回到二楼的办公室,隔壁是某个喧闹的班级,她没有权利管辖的地域,庭院安静,站在中心更能分辨风的方向。教室里纪律委员吼了很多遍“安静”,她在办公室里照样干着自己的事情。最后,她还是选择进门,吼了几句,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个纪律委员,想必此刻站在中心的他必然心起波澜。
她撇开责任离开,过了一会儿,听见了来自班主任的威胁——小组长到我这里背书,其他人在小组长那里背书,如果抽查不合格,全组受罚;还有,我最讨厌谁在教室里吃东西了,被我发现了,给我放下,然后出去,请你出去;这是什么课,你拿出什么书,道歉,你给谁道歉,道歉是这样的吗?
威胁,连坐,恐惧,小心翼翼。
音乐老师喉咙一紧,该发高的音瞬间也骤降下来。她想,她曾经也是这样度过的,还好有惊无险,差点就失去了他们。
他们都会长大成人,终将成为我们。
(羊君小二:热爱文学,写文章践行“钟摆理论”:悲一篇,欢一篇,悲悲喜喜三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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