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

作者: 筷说吧 | 来源:发表于2019-05-05 22:20 被阅读10次

    在谢霆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我太高调,又冒犯你高贵教条......不想听听话话,我有权蒙着耳......无谓听到你念咒,做我任何事,不管左左右右......”的歌声中,樊天正在与那个家里很有钱的同学打架,因为他调戏了樊天一直暗恋的女孩。

    有钱的同学他们有好几个人,而樊天现时只有他自己一个。樊天不管别人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他只死死地逮住那个有钱的同学狂揍。

    “你妈的!快放开他!要不然打死你!”他们一伙的人在不断地咆哮着。

    樊天纯当没听到,依旧自顾自地暴打那个同学。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势单力薄,樊天渐渐地就要脱离那个同学的身体。突然,有人冲了过来,此人一个大脚过去,立马踢飞了一个人。

    “霍毅,你妈的,别没事找事做,小心老子打死你!”人群中有人叫骂道。

    “干你娘!他是我兄弟!”霍毅话音刚落,就一股脑地扑了上去,凭着他疯子般的狠劲儿,很快就把围在樊天四周的人打开。

    “阿毅,你来了!”樊天回头看了一下。

    “天哥,你真不够哥们,有架打也不叫上我。”霍毅说。

    “你这不是已经来了吗?呵呵。”樊天笑道。

    “哈哈,好,今天咱们哥俩好好干他一场!”霍毅也笑着说。

    “好!”樊天豪气干云地回应。

    而这时,地上那个有钱的同学已经被樊天打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樊天觉得他就是一个怂货,而该报的仇也已经报了,再打他就没意思了。现在霍毅来了,他有了帮手,他要把刚才其他人打他的账全部算回来。

    于是,樊天站起身,与霍毅背靠着背,准备大战一场。虽然对方人多,但他们人心不齐,各怀心思,压根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只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樊天和霍毅打得跑的跑、倒的倒,要不是因为学校的保安赶来,他们基本都得被放倒。

    当樊天和霍毅跑到学校外面的一个马路牙子坐下来的时候,在初夏的阳光照耀下,他们俩喝着刚刚跑路时顺道买的冰镇可乐,然后互相对视一眼,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起来。

    当郑伊健《友情岁月》的“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流浪日子你在伴随......天真的声音已在减退......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所有故事像已发生飘泊岁月里......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的歌声响起时,霍毅已然满身是血地躺在了樊天的怀里。自从他们离开学校后,他们就跑去道上混了。几年下来,他们靠着讲义气、敢打敢拼,已经混成了小头目。今天,他们带人参加一场史无前例的街头大械斗,然而,在这场疯狂的激斗中,霍毅身中数刀,倒下了。

    此刻,樊天正抱着霍毅,无助地看着他。而霍毅只是一直在往外吐着鲜红的血水,他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苦于嘴里已经被血水填满。最后,他看了樊天一眼,他的眼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泪水,接着,他微微笑了一下,脑袋就歪了下去。一瞬间,樊天泪如泉涌,他抱着霍毅疯狂地嘶吼着,这嘶吼声吞噬了喋血的黑夜,响彻了孤寂的大地。

    他轻轻地把霍毅放下,拿起身旁从对方手里夺过来的那把血淋淋的马刀,他痛恨对手的不讲规矩,更痛恨他们把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兄弟霍毅杀死。樊天的双眼变得血红诡异,周身散发出骇人的煞气。他提着马刀一路冲向敌方,见一个砍一个,不管不顾,不再手下留情。霍毅已经没了,他的心死了,他已经全然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他要为霍毅报仇,他要把对方全部杀光。此刻的樊天,已然化身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

    而敌对帮派的人见了这个杀气冲天、浑身是血的疯子,纷纷退避三舍,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栗,特别是刚刚入伙的小混子,根本就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丢了马刀,四处逃窜。

    当是时,警笛声长鸣,然而,樊天充耳不闻,依然继续着他的杀戮。他的手下已经有人过来拉他,但他巍然不动,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陪着霍毅。”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友谊常在你我心里......他朝也定能聚首,纵使不能会面......说有万里山,隔阻两地遥......友谊改不了......”当这首Maria Cordero唱的《友谊之光》响起的时候,樊天已经在监狱里度过了第十个年头。虽然在樊天几年的混子生涯中,并未曾致人于死命过,但他累罪太多,最终数罪并罚,被判了几十年。

    对于判罚,樊天没有异议,霍毅已经死了,什么对他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仿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由于他在道上的赫赫威名,刚一入狱,就有人把头铺让了出来,大家都尊他为老大。但他拒绝了,他不想再做什么老大,他已经厌倦了江湖,他只想默默地赎罪,因为,他觉得是他害了霍毅,害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兄弟。

    如果当初他没有意气用事去打那个有钱的同学,如果当初他被那同学的老爸带人痛打后愿意服软,如果当初他没有为了报仇而混了黑道......也许霍毅就不会死,但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更没有后悔药可买。

    曾经,霍毅的父母来看过他几次,他们并没有责骂他,反而希望他好好改造,争取减刑,然后能早日出来,重新做人。而樊天一见到霍毅的父母就失声痛哭,他在他们面前不断地责骂自己,说是自己害死了霍毅,他对不起他们,他们应该要狂骂他。他每回总是情绪失控,最后都是被狱警拖回牢房。

    而他以前解围过的那个女孩也来看望过他,不过他只是冷漠以待。其实,他的心里还是高兴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来看他,他觉得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不过,他希望她忘了自己,忘了自己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应该要有自己美好的生活,应该要有自己光明的前途。

    当然,樊天的父母经常来探监。但是,他却一次都不愿见他们。直到传来他爷爷的噩耗,樊天才第一次坐到了他父母的对面。不过,他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在倾听,他只听关于他爷爷的事情,其他的他一概充耳不闻。当知晓了爷爷所有的事情后,他已然面如死灰。此刻,他真的彻底生无可恋。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你妈为你这个逆子已经操碎了心!”他父亲看着他冷漠的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爸也老了很多。”他母亲附和道。

    “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们了!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樊天一字一顿地说着。

    瞬间,他的父母被呛得哑口无言,而樊天则站起身,径自走入了黑暗中。

    原来,从小樊天的父母就不在他的身边,而是去了国外做生意,樊天是由他的爷爷一手带大。而霍毅是他的发小,他们打小就在一起玩儿,后来又一起上了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直到同一所高中。在樊天看来,在他孤独的少不更事的岁月里,除了爷爷,就是霍毅一直陪伴着他长大。虽然霍毅不是他的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而且霍毅的父母从小就把樊天当成他们的半个儿子,而樊天也在霍毅的父母那里找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和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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