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寒假我和老阿姨约定一起去打寒假工,目的地是上海。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打工。因为当时自己的一腔热情,又加上有老阿姨陪着,我想都没想就收拾好东西和老阿姨随着劳务队伍去了上海。
那个电子厂很大,有好几个厂区。刚到厂里稍作休息,便开始签一系列的劳动合同,然后就是领厂牌,厂服,分厂区,分宿舍......在分厂区的时候我和老阿姨真正的分开了,她在七厂,我在五厂。老阿姨夜班,我是白班。虽然是在一个宿舍吧,但经常见不到面。
来到五厂某条生产线上,有个人问“这里面有没有当会计的?"就是因为我高高举起的小手, 这个人呀,后来成了我师父, 后面才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
刀子嘴豆腐心的师父
师父是线下的料员,主要是管苹果手机里那些小零件的,我自然而然也成了一个料员。我以为我会是师父唯一的小徒弟,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又蹦出来了一个搭档。料车上有很多零件,什么UAT,fargon,大铁片,中铁片,小铁片......作为一个料员,不仅要记住它们的名字还要记住它们的样子,我搭档记不住,我也记不住,所以在交接班盘料的时候总会出现差错,师父就会凶我们几句,搭档是个男孩子,他脸皮厚,可我一个女孩子,脸皮薄。在深思熟虑后我对师父说"师父,还是让我上线打螺丝吧,我可能不适合当料员"我说话声极小极小,盼望师父会放我走。没想到师父会说“你知道一天几个小时坐在那打螺丝有多累吗?你一个小姑娘受得了吗?”
后来,我在领料处领料受到老员工的无视,也是师父帮我出头。“你们是不是在欺负我徒弟,人家就是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为啥不给她发料?" 领了料,师父说“走,徒弟”,师父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笑着跟着。
师父在用她的方式保护着她的这个傻乎乎的徒弟。
我快要离职时,师父消失了,我向青青姐打听,青青姐说师父辞职了。我和师父之间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师父呀师父,你知道吗?徒弟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声“谢谢”。
我的搭档M
她们都说我搭档很帅,可当时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搭档长得帅根本没什么用。他常常把我一个人丢在料车盘料,然后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找也找不回,因为他,我有时会不高兴,“M,你看人家夜班的两个人互相配合盘料盘的多快。”吧啦吧啦,我说了一堆,他说“下次,我一定好好盘料。“是,确实来和我一起盘料了,就是搭档数学不太好,总算错数。
那天,跟他说明天离职流程的时候,搭档低着头说“这下好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因为我这个搭档生气了。”
每当送电池的人来了,(一共有二十几箱电池,每一箱都很重,要从搬到料车旁边)这时候搭档就会让我站到一边去他来搬。中午吃饭时间,料车要有一个人照看,他会让我先去吃饭。
我搭档其实是个很棒的男生,天地为鉴,我可没有在拍马屁。从搭档上大学开始,他就实现了经济独立。去过电子厂,餐馆,也去工地搬过砖,寒假工暑假工他都干过。
搭档很宠他的妹妹,不管去哪儿都会用微信跟妹妹说一声,妹妹要什么二话不说就给买。有一次他把他的袜子漏出来,满脸幸福的说“看,我妹给我挑的袜子。”
因为遇见你们,我很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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