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李朝贡女,大家脑海中第一闪现的是谁呢?是《如懿传》中乾隆帝的淑嘉皇贵妃金玉妍吗?实际上,“贡女”一词古已有之,中国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便是越国进献给吴国的贡女。
到了元朝,自高丽王朝忠烈王迎娶元世祖忽必烈女儿开始,高丽王朝向宗主国元朝进献贡女就变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到了明朝,明成祖朱棣因偏爱异国女子,所以也要求李朝向明朝进献贡女。其中,有两位在历史上比较有名,一位是权贤妃,一位就是韩丽妃。
权贤妃相比韩丽妃入宫早,初入宫就封了贤妃,还获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可见其倍受朱棣宠爱。不过树大易招风,权贤妃在朱棣北伐时病逝于紫禁城,年仅19岁。得知解语花离去,朱棣悲痛不已,甚至言明要权贤妃和徐皇后一样同自己合葬。在权贤妃死后,有宦官和同为李朝贡女的吕氏诬告权贤妃是被同乡的吕美人毒杀,朱棣一气之下下令审问吕美人身边的宫人,宫人受不住严刑拷打,也诬告了吕美人,最终吕美人和一干人等被诛杀,一时间人心惶惶,都对朱棣十分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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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朱棣又开始要求李朝进献贡女,这一次韩氏赫然在列。因受到朱棣宠爱,父亲和哥哥的官职也得以提升。而韩丽妃的哥哥韩确就是仁粹大妃的父亲,换言之,韩丽妃是仁粹大妃的姑姑。仁粹大妃之所以能被尊为大妃,也少不了这位姑姑对韩氏家族的庇荫。但是,君王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吕氏诬告吕美人还和宫女、太监对食之事被揭露,朱棣一时间觉得后宫众人,尤其是来自李朝的后宫嫔妃不安于室,于是下令将和吕氏过往甚密的李朝嫔妃幽禁起来,韩丽妃不幸也在其中。
后来,朱棣查清韩丽妃确实没有参与到诬告吕美人的事件中,也没有像吕氏一样和宫人对食,韩丽妃就此被释放。本以为逃过此劫,就是重生,但是朱棣崩逝,无子无女的韩丽妃自然逃不过被殉葬的命运。虽然韩丽妃以想侍奉家中老母为由恳求继位的朱高炽放自己归乡,但是殉葬制度自朱元璋开始实行,就成了祖制,朱高炽自然不敢为这个没有多少感情的小妈废了规矩,所以韩丽妃还是被无情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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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剧《大王世宗》中,韩丽妃在被献给明朝之前,在李朝和家中奴仆蒋英实有过一段情,俩人因韩丽妃父亲的权力欲望被迫分开,韩氏也被迫成为贡女。为了再见心上人一面,蒋英实努力钻研天文,终得以以官员身份出使明朝,却正好赶上朱棣身死,韩丽妃殉葬之时。眼见韩丽妃殉葬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蒋英实在距离行宫不远处的山上放了烟火,这曾是韩丽妃最爱的烟花,在李朝时他们一起欣赏过。看到烟花的韩丽妃,明白了蒋英实还记得自己,还在乎自己,还记得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短暂的恋爱时光,了无遗憾,慷慨赴死。虽然这段剧情很YY,不过却很浪漫,对比历史上狼狈死去的韩丽妃,要好得多。
小时候在看《穿越时空的爱恋》时也很奇怪,为什么太子薨了他的这些后宫都要上吊,现在终于明白,不是她们自己要上吊,而是被迫殉葬。那些太监虽然也同情她们,但却还是催促着她们快点“上路”。在被小玩子救下后又再被赶去殉葬,被张楚楚第二次打断,但张楚楚走后,这些后妃势必逃不过被殉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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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阅殉葬制度,不难发现,自殷商时期就已经有人殉人祭制度,春秋战国时期流行一时,自汉代以后,这种制度已经逐渐被淡化。但到了辽朝,人殉又被作为祖制世代流传下来。元朝时,不仅仅是皇室流行人殉,甚至鼓励民间也进行人殉。明朝时,朱元璋将人殉制度保留下来,这些在君王死后被逼殉葬的后宫嫔妃或宫女,被称为“朝天女”,而她们的亲属则被称为“朝天女户”,会得到新任皇帝的抚恤和优待,并且世代传承,因此也有不少父兄逼迫自己的女儿或姊妹去当“朝天女”的。明英宗时,朱祁镇担心自己百年后,心机颇深的周贵妃会仗着自己是明宪宗朱见深生母的身份,以殉葬制度陷害无所出且已视力受损的发妻钱皇后,所以干脆废除了殉葬制度。到了清朝时,努尔哈赤、皇太极、多尔衮、顺治帝死后都曾有活人殉葬,康熙帝时再次明令禁止人殉制度,算是给殉葬制度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样残酷的制度让我想起了北魏道武帝效仿汉武帝杀钩弋夫人,制定的“子贵母死”的祖制。所谓“子贵母死”,就是为了防止子少母壮、外戚干政的局面,在确立太子时先杀其生母。这种制度在前期确实起到了稳定君主统治的积极作用,但到后期却沦为了打击政敌势力的手段,虽然防住了太子的生母,但却没能防住太子的养母干政,比如文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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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无论殉葬也好,子贵母死也好,都只是满足了统治者自己的欲望。人死后又怎么会有意识?即使有意识,想必也不会舍得曾经宠爱过的人舍命陪自己。这就和有些地区流行的用活人或未经他人亲属同意用他人的尸身配阴婚一样,看似是为已经去世之人了却一桩心愿,但严格意义来说,与杀人无异。可惜的是,这些青春少艾,本该有大好人生,却终究葬身在了孤寂又远离家乡之地,也无力反抗早已注定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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