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声轰鸣时,分外想念泥瓦房的夏天。那时候阿祖还在,我贪一口蜂蜜水的甘甜,喜欢躺在石头的台阶上听老人家讲一些田间山头的故事。
老房子绕着一条水,还小的时候好几次掉进去,浑身湿透了,被抓起来时嬉皮笑脸,顺带起叔公家泡着的西瓜。
那时候没有冰箱,西瓜却压住了七月的暑气。争着掌刀的我,顺着纹路把瓜切开,抢的是第一口将要滴出的西瓜汁。
那时候手还握不牢刀把,更捧不住西瓜,总要两手抓着刀,阿祖在一旁稳住西瓜。
整个夏天,都在西瓜里,连知了声也透着西瓜的冰凉。
最后一声知了还要沾上龙眼的甜腻,这才是夏天。儿时龙眼贵,舍不得整串地吃,只能窜在树枝间,猴似的,挑挑拣拣,那些商贩们不中意的果实,恰是孩童最甜蜜的零嘴。
时常吃到午饭一口都咽不下,只能够再多舀一勺井水来喝。大人们围着笑弄满脸苦闷揉着肚子的孩子,又端着一碗仙草作势,勾的人嘴馋。
那时候的夏天,一半是冰凉的井水,一半是甘甜的舌尖,而背景总是笑盈盈的阿祖。让人分外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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