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旸韬的简文得知这本《光明于低头的一瞬》迟子建的散文集,就在网上购买了一本。
以前曾连续好几年订阅过《小说月报》杂志,里面经常刊发迟子建的小说,文笔细腻,喻景喻情,是非常喜欢的作家。但她的散文没看过,既然旸韬说好,买来看看。
首先结合旸韬的读书笔记看了第一篇《伤怀之美》,的确不错。但迟子建为什么会有伤怀之美这种感悟?要想看某个作家的作品,首先要了解这个作家的生平。
于是,我百度迟子建,得知她1964年生于黑龙江漠河的北极村,是我国最北方的边陲。父亲是小学校长,会拉手风琴,属于有才华的校长,母亲是乡镇广播站的播音员,她因为高考作文跑题只录取到师范学校读书,而后做了教师。从1983年开始创作,从此一发不可收,作品众多。34岁时和大兴安岭地区塔河县委书记黄世君结婚,度过了4年幸福的婚姻时光。不幸的是,黄世君因车祸英年早逝。迟子建遭遇人生重创,但她没有在痛苦和追忆中沉沦,而是把深厚的感情注入笔端,写就长篇力作《额尔古纳河右岸》,以此告慰丈夫,寄托对他的深切怀念。
没有查到她有孩子,迟子建把对爱人深深的思念埋到心底,化作创作的动力,一直没有再婚。
了解到作家的这些情况,再看这本散文集,里面处处有她爱人的影子。
在《雪山的长夜》里,她写到:“自从爱人因车祸而永久地离开了我,我再望风景时,那种温暖和诗意的感觉已荡然无存。当我孤独一人走在小路上时,我是多么想问一问故乡的路啊:你为什么不动声色地化成了一条绳索,在我毫无知觉的时候扼住了他的咽喉?你为什么在我感觉最幸福的时候化成了一支毒箭,射中了我爱的那颗年轻的心?青山不语,河水亦无言,大自然容颜依旧,只是我的心已苍凉如秋水。”
“有一天我站在窗前,望见爱人从小路上归家。他的身后是起伏的白雾,而他就像雾中的一棵柳树。那一瞬间,我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感,觉得这幻影一样的雾似乎把爱人也虚幻化了,他在雾中仿佛已不存在。现在想来,死亡就像上帝洒向人间的迷雾,它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它能劫走爱人的身影,但它奈何不了这巍峨的雪山。有雪山在,我的目光仍然有可注视的地方,我的灵魂也依然有可依托的地方。”
在《谁能让我带走星空》里,她写到:“十多年前我和爱人最喜欢夜晚撩开窗帘,依偎在床上赏月。我们不止一次看见流星划过。很奇怪,他去世后,我回到我们生活过的地方,还是躺在这张床上,独自也赏了无数轮好月亮,却很少看到流星。如果说他是流星的话,划过短暂的生命时空后,我是多么希望他落入我的心底啊。因为到了我心底,他就是做了恒星了,再不会陨落。”
这是多么刻骨铭心的丧夫之痛!
迟子建又有豁达的胸怀和悲天悯人的气度,她接着写:“可我深知,故乡的原野是他魂牵梦系之地。而他坠入原野,是坠入辽阔和自由,比坠入爱人的心,更加天长地久。”
看得让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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