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借贷
文／胥枫
“确定了么？”慵懒的声音从天空很远处传来，眨眼间身着白色休闲西装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掌时者？！”不知为何，这三个字出现在脑海，脑中这么想着，嘴里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哦——知道了？”哦字拖长像是转了一个弯后又回来，声音说不出的玩世不恭。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之前……”随着掌时者的出现，之前自己与他相关的记忆也渐渐浮出水面。无数个疑问朝程默挤来，他急切地想知道个所以然来，同时他也多么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活过来。
“这是虚无界。”掌时者难得有耐心地回答道，见程默还想再开口询问，也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这是我的空间，伴随着我的到来而产生，随着我的离去而消散。好了，你确定了么？”
“确……确定？”掌时者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程默越发的迷茫。
掌时者好看的弦月眉微微蹙起，一脸嫌弃地望着程默，像是他问了一个多么白痴的问题一样，随后轻叹一声像是无可奈何地说道：“就是你确定想要借贷了么?”
看着掌时者的表情，让一向自认为智商颇高的程默对自己第一次产生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变蠢了？可是什么是借贷，借贷什么啊？！掌时者有上没下的话真的让人既苦恼又不爽好吧！
程默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你说话有上句没下句的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为难啊！”似第一次被人这样说的掌时者，像是被噎住了，一时间陷入沉默。
过了良久，在程默内心打着退堂鼓的时候，掌时者终于开了尊口：“你还真是蠢。”什么？！以为掌时者会说出多么高大上且具有哲理性言语的程默正时刻准备洗耳恭听着，岂料掌时者憋了良久所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程默一时有些炸毛。
掌时者不理会程默炸毛的表情，接而说道：“借贷，就是时间借贷，将被虚度的时光嫁接到「充实」的容器内。所谓「充实」的容器，就是充分运用时间并且已死的人。比如说，你。”说到此，掌时者淡淡地瞥了程默一眼。“换句话说，就是用虚度光阴者的生命延以己用。言归正传，你考虑好了么，想不想活过来。”
“我，”程默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我想要活过来，但是……”程默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与挣扎。但是如果自己要活下来，需要另一个无辜的人付出性命为代价的话，程默的瞳孔闪过一丝犹豫与痛苦，以命换命啊，唉……
空中突然出现一个方形碎片，像是巨大的电影屏幕，屏幕内的人正瘫在床上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玩着手机。不一会儿，像是玩累了，他头一歪耷拉在枕头上，一手拿着手机沉沉地睡着了。房间内桌子上放置的电子钟显示：2017年12月26日，星期二，10:25。
每月最后一周的星期二啊，正是自己一月中最忙的一天，早上得早去开一个决定性的会议：决定下月月刊印刷量，以及制定下下月月刊的样板，决定主题等等。
这个点，自己要是还活着，大概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吧，程默无奈地笑笑。
“ 1.0mg肾上腺素静推完毕。”穿着白色大褂，手上带着透明塑料质的一次性手套的护士，神色谨慎地说道。清冷的声音将程默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看见抢救室里医生们神情严谨，时刻注意着仪器显示屏上的指标与病人的状态。蓝色抢救床上的病人赫然是之前见过的，赖张文的父亲。急救室内时间显示：2017年12月26日，星期二，10:50。
急救室外，老妇人来回地踱步，神情焦急、惶恐。女人拿着手机一遍一遍地打电话，不时地在急救室大门与电梯方向来回张望，眉头紧蹙，神色焦虑、烦躁与不安。
与这边的焦虑惶恐不同，赖张文正在“嗡嗡”的震动声中呼呼大睡。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油光满面，像是炖在锅里的猪蹄还加了一勺清油，油腻地让人作呕。
靠！快醒啊，你是猪啊！程默不由得在心里咒骂，蹙眉死死地盯着睡得像猪一样的赖张文。妈的！我要是你早醒了，人渣！不自觉地程默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怎么样？”耳边传来掌时者漠不关己的声音。
“什么怎么样？！”沉浸在愤怒中的程默没好气地问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掌时者朝赖张文扬了扬下巴，语气冷淡。
程默瞥了呼呼大睡的赖张文一眼，皱着眉，语气不屑地说道：“无所事事的人渣。”
“那用他的命替你延续如何？”掌时者的语气充满了诱惑，像是急于将商品推销出去的商人。
“以命换命？不成，我觉得，他应该还有救。等等吧，遇到大挫折后，他应该能改。”程默的语气犹豫，眼神充满了挣扎。
掌时者不可置否地耸耸肩，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结局仿佛早已落入纸面。
我是胥枫，一个时而发疯时而文艺的姑娘，一个识字的文盲，晓点文化的女流氓。没事发发呆，有事看看书，偶尔写写字。希望我的文字对得起你的时间，如果你也喜欢我，欢迎关注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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