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浮沉雨打萍
“捕头,出人命官司了!”
“哦~你们几个快跟我走,死者在何处,快带我们去。”
报案的是死者家的邻居张更夫,今早回到家中时发现邻居家篱笆门大开,里面房门也大开。正巧回到家中没柴火了,想着烧点吃食,吃过躺下休息。寻思着问邻居家的李屠夫娘子借点柴火顶顶用。
李屠夫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啊,不过这一大早肯定是出摊子卖猪肉去了。李屠夫的娘子和老母请是顶好说话,和善的。问她们借点柴火去。这张更夫就转身走出家门往李屠夫家去。走进了篱笆院门,叫道:“李大娘、李嫂子,我是张更夫,家里没柴火了,来你家借点柴火用用。”等了一会,没声音,这更夫心想不应该啊,大门敞开着不可能没人,不怕遭贼吗。
又在篱笆院子里喊了几声,没人应。一边往屋子里走去一边说道:‘没人应我就进来看看了,李大娘,嫂子!’
一进屋和张更夫心里设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没人,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味道,是血腥味。不应该啊,这猪是要去屠宰场杀的,拉回家杀也是在院里里,屋里怎么那么重的血腥味儿?
好奇害死猫,张更夫奇怪啊,这血腥味哪儿的,还有自己的柴火没借到。又往里探探头,这堂子里面还连着个小间。里面好像有人,走近血腥味更重了。不知道为什么张更夫的心越跳越快,这感觉不太好。眼前,一大片血,地上躺着的........血人是谁?这不就是李屠夫吗,血人旁边跪着另一个血人,脸上衣服上全是血。
张更夫吓的脚都不听使唤,往外跑,一个踉跄就跌倒了,拼命的往外爬了出去。张更夫胆子一直都这么小,但是这村子一直很安全,晚上倒也没什么。张更夫怕啊活了这快三十年还没见到这场面,快去报案吧,太可怕了。
之后就有了孙捕头带着一群人去李屠夫家查案。李屠夫被官差抬走,要给仵作验尸。李娘子呆坐在那一定不动,捕头问她话也没听到,像是死了一样,但她睁着的眼睛偶尔眨一眨告诉别人她还是活着的。李屠夫娘子被官差架走,到门口,李大娘哭着拉住孙捕头的衣服下摆,大人放了我媳妇儿吧,她也是没办法了,她也是没办法了啊!
孙捕头默默的叹了口气,办案这么多年这种事也大大小小碰到一些,但他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弯下腰把李大娘扶起来,安慰她“大娘,这一切得等大人审过案子判决下来才晓得。大娘节哀吧。”把李大娘扶起来交给令居就走了。背后只听见李大娘含泪痛苦说着“我媳妇儿苦啊,她是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回到衙门,孙捕头把这个案子告诉知府大人和师爷。
这个知府大人姓包,此包非彼包,他可不是包青天包大人,虽然他也叫包青天,大概是这知府大人的双亲希望他能做一个像包青天一样廉洁公正的官吧。这个包青天包大人为官不糊涂,人也算公正,孙捕头想这案子还得审过才知道。包大人和林师爷听了以后,“孙捕头和林师爷怎么看?先去查清案子来龙去脉吧,后天准备开堂审案。”
孙捕头得令离去,经过几番查询得知,李屠夫平时脾气很火爆爱喝酒,一喝酒净说粗话,听邻居和一些妇人说,这李屠夫经常在家打骂媳妇孩子。孙捕头想到发现尸体那天,屠夫母亲的话和表现,决定再去一次李屠夫家,找李母问清案发经过。
才过了两天,李大娘的白头发更多了。“造孽啊,我那儿子不知是随了谁,一回家就爱喝酒,喝醉就发酒疯打媳妇打孩子,好几次吧媳妇打的躺床上养着,孙女八岁的时候,不管不顾把女儿卖了,找不到了,媳妇儿还大病了一场,这还生着病又被这孽子打了,小孙子想去拦住他父亲,被他父亲推倒撞到桌子,额头的疤还在呢。”说完了就是哭。
孙捕头回去禀告知府这些经过,几人点点头。到了堂审这天,衙门口一大片人。李娘子带着手铐脚链被压上堂。“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问道:“犯妇李氏,可认罪?”
“认罪!”这两字没有一点生气。堂下顿时乱哄哄,七嘴八舌的有人劝李娘子。惊堂木又是一响,“既然认罪,那先把犯案经过说一说,这罪得认,但是也不能不清不楚的认,需得说清这前因后果,案发经过,让着堂上堂下所有人都清楚这案件,若这事你做的没错,本官也可公正办案,酌情量刑,不判死罪。”
李娘子哇的放声大哭,说了前因后果,和孙捕头说的几乎无差。“既然如此,本馆还是有些疑惑,这么多年,在你女儿被李屠夫买掉时你没有痛下杀手,为何这次才动手,这当中又是有什么隐情?”
李娘子只是哭,嘴皮动了几下终是没开口。这时候,小女儿在堂外大喊冤枉,哭说当天晚上,李屠夫赤条条去女儿房中,李娘子阻拦,被李屠夫打了一顿,李娘子被推到在地,回到看了眼丈夫扯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畜生!李娘子往厨房跑去,拿了把刀回来,往李屠夫身上砍,李屠夫倒在了地上,睁大眼睛盯着这个被他打了快二十年的女人。,不相信这是真的。指着她道:“贱人。”
李娘子看着倒在地上的丈夫,想起了这十几年的屈辱日子和孩子,所有的恨、苦痛混着眼泪一刀又一刀往李屠夫身上砍去,砍了十八刀。李屠夫死了,死在了李娘子刀下。准确的说他死在了自己造的孽下。
李屠夫的小女儿屈辱的说出真相,一片唏嘘,母女俩抱头痛哭。包青天包大人惊堂木一拍:“经本府查证,李氏杀人理应偿命,但念因果,随判无罪!回家好好照看孩子和高堂,以赎罪孽。”
“大人英明啊!”
“林师爷啊,你说这一个人的心再硬,他会有有柔软的角落吗?”
“会的,大人,每个人心上都会有自己柔软的角落,只不过有人还没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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