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山系又来了，穿着长袖体恤衫，趿拉着凉鞋，也不嫌脚冷。头发乱蓬蓬的，那么长，也不理一下发。
“她要跟我借钱，”山系说，“我借不借呢？”
“谁？虎门那个女孩？她没拉黑你？还在联系？”
果然还是虎门那个女孩。
其实山系每次问我的时候，他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他只是想找个人聊聊，他太寂寞无聊了。
“她为什么要跟你借钱？怎么开的口？借多少？干什么用？你们聊到什么程度了？你觉得自己应该借给她吗？上次早餐都没有吃成，她竟然还不拉黑你？”
可能我问得太多，他一下子回答不了，干脆把手机递到我眼前，“给，你看看。”
我一看，微信页面上，聊天记录是这样的——
女孩：借我五百块。
山系：(一个懵逼的表情包。)
女孩：不相信我？
山系：(一个尴尬的表情包)
女孩：不信算了。
呵呵，我笑都不想笑，这哪里是借嘛，这是赤裸裸地要钱，也太直白了吧。
好在山系已经不肯再上当，喝过一次高价咖啡后，他懂得了止损。
但他依旧在网络上找各种女孩聊天，有些女孩懒得浪费时间，一上来就要红包，山系立马发了一个。一秒不到，女孩就收了红包，点开一看只有0.1元时，又一秒把山系拉黑。
他乐此不疲地玩这样的游戏，内心深处还是渴望能够遇到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然而太难了。
我叫他不要相信网络，还是回老家找一个能安稳过日子的女人吧。他说：“找不到的，原因有三——第一：年龄大了；第二：穷，没钱；第三：中国现在女人太少！”
说到第三条的时候，他简直有些恨恨的语气，好像女人太少，都怨国家，所以他才找不到对象。
我忽然想起问他一个细节，他两次赴约的惠州咖啡馆和虎门早餐店分别是什么档次的？敢要那么高的价？
山系看了看我家店铺，比划着说：“喏，咖啡馆还没你家店三分之一大，小小的，最多十平方，早餐店也是，才三张桌子。”
这就对了，要是一家上档次的大店，光靠这样的手段怎么可能维持得了。
“虎门这个也是，见了面，直接就带我去那个早餐店，路过好几家店，她都不进，直奔目的地。”
你不是也没上当吗，我说。
“我已经吃过一次喝咖啡的亏了，还会再上钩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联系？明知道不靠谱。”
他承认自己就是不死心。他还在微信里苦口婆心劝过女孩，不要这样骗人，早晚会出事儿的。
可女孩除了想跟他要钱，根本就不搭理他，更别说悔悟了。
一个要钱不要人，一个没钱想要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更多交集呢，都在做梦罢了。
赤裸裸地要钱
（附：山系系列短篇）
要见面吗？ 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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