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马戏团（上）

摘要：

有一群为了氏族生存付出所有青春的小丑，刚刚加入的小丑以为自己可以拥有整个世界，后来发现其实所有人都是牺牲者。在这个古老的氏族，这么一群迷信的人，用一个神奇的仪式限制着什么，循环着循环着，希望有一天有人找出出口。

剩下的人里有有一个毫无人性的族长。有一群以为不用付出代价的人。有几个想长大，有几个想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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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发垂髫，并欢呼雀跃，羊城终于凭添了一股生气，面具马戏团——Auguste来了。当晚，小镇上的人们合力清扫了古老戏台前的大道，等待翌日晚上的演出。、

在城内主街道的尽头，数百万根龙鳞竹打造的圆形建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这就是有着数万年历史的——羊城竹楼。耳顺之年的老赵有幸抢到了进入竹楼的最后一张门票，迈着颤抖的步子朝着竹楼门口一步步挪去。

50年前，老赵还是小赵，方向和选择却截然相反。不顾亲友的反对，出走羊城。可惜始终抢不走生活每天给予的当头一棒，搬砖、扫大街、睡桥底...夏天蝉鸣是最长温习的歌曲，蚊子是每天缠着自己的舞伴，在烈日下偷偷摸摸的排练，像不能呼吸的小偷。冬天万籁俱静的时候冻僵的手指脚趾却开始想念热烈的光，追寻却害怕找到。五十年混沌岁月结束的那天，老赵重新回到羊城抢到了重启人生的通行证。

800个老伙计，800个小屁孩。老发蹒跚，少发匆匆。双手摆动间空气的碰撞是两个时代的错过，也是两个时代的相遇。每位羊城人一生只有一次进入竹楼的机会，此时，前方苍老的呼喊和年幼的尖叫混合在一起让人免不了觉得耳膜震荡，老赵亦不禁好奇其前面的风景。在竹楼入口处刻着的黑金色对联——“羊城竹楼，戏团圣地。漫天星辰，流光喝彩”以及主楼硕大威严的外观向外界散发的严肃幽深的气场已经让老赵心中一震，却不至于让他惊呼，随行的老伙计也只是多看了两眼，毕竟几十年的人生阅历里，已经见过太多的致郁。而那些未及冠的孩子们早已被压抑的色彩震慑的说不出话来，本不该这么活跃的。

半个小时后，前方徘徊不前的队伍终于入座。途径主楼中心，高耸入云的小丑摩天轮和色彩斑斓的巨大小丑舞台瞬间撞进每个人的目光，占据每个人的内心，看到眼前的景象，老赵也是瞳孔放大、驻足停留。身边刚刚还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早已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满天繁星下，竹楼压抑的色彩和摩天轮跳脱的图案格外和谐，这是悲与喜的结合。阳光渐退，天空撕扯下粘在老赵和其他人脸上的每一寸阳光或污点，月光伺机而动给每个人的眼睛里洒上亮光又悄悄撤退。

数万年来，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到了每年7月15日的演出时间，羊城老小总是会为抢占座位焦头烂额，以抓住祖宗留下来的最后恩赐，而这一切都要从数万年前的战争说起。

亥时已至，拿到门票的观众纷纷落席，抢占末尾席的老赵在角落里似乎感受到了每个人压抑不住的心跳，摩天轮开始转动，深夜中的1600条灵魂也开始了一场不可逆转的梦境。

Auguste马戏团的四位演出者随着摩天轮的转动从云雾中缓缓降至舞台，明黄色，艳红色，宝蓝色，亮白色的四副小丑面具出现在观众眼中，他们分别负责魔术、舞蹈、笑话以及助手的角色。面具上的羊角飘荡出奇异的光环，月光白亮的色彩转眼间变成了血红色，像灌注了血色的霓虹灯，老赵和其他观众的脸上开始浮现不正常的红色。

佩戴宝蓝色面具的阿真开始为观众讲述缘起于数万年前的羊城习俗。

洪荒末期，人类的各个分支都成立了自己的氏族，占地群居。其中，有一个氏族因为战乱从西方迁徙至东方，修建羊城，蛰居至今。羊城建立之初，为了安抚战死的英魂，族里长老于是决定民主选取弱冠之年、而立之年、不惑之年、知天命之年的中青年各一名，在竹楼演出。但是却渐渐发现这项古书中记载的仪式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能将年逾六十抑或者不及二十的老人和孩子们带到最有朝气的二十岁时光，羊城的实力逐渐壮大。

“今天，舎过往之痛苦，弃未来之憧憬，羊城血月开轮回之秘境，予生命重生。你们即将接受这一古老仪式的恩赐”，阿真举起双手，仰头看着天空。看台上的老少们则不禁站起身来为这番激昂的演讲鼓掌，被月光映照成血红色面具的小白也为能参加这项古老仪式深感自豪。而另外三位演员却在心里感叹：“只是需要一点点代价罢了”。老鬼转头看向小白，说道：“小白，你先去把摩天轮的门打开，站在那等着我们。”

“好”! 

说完，调转脚尖的方向小白朝着未知的摩天轮走去。一个月前，也是这样个好字，二十岁的小白进入了传说中的面具马戏团。而这里涉及老鬼没有向观众说明的马戏团选人的秘密和代价。每十年，羊城族长会选择刚及冠的年轻人进入团中，功成身退的花甲团长却从此销声匿迹，但其家人会因此拥有进入氏族圣地的待遇，那将是一整个家庭的荣耀。

羊城在发展，马戏团却日渐凋零。就在一个月前，刚及弱冠的小白被选入团中。倒并不是因为优秀，只是，不知何时起，年轻的一代比起葬在氏族圣地，更愿意外出寻找机会，家族荣耀亦无法阻止这种出走。而一直不愿离开当下，离开羊城的小白成为了唯一的合格者。

“这面具现在就带上吧，以后就别摘了。”闪烁的双眼暴露了20岁少年的犹豫，他伸出粗糙的双手微颤着接过羊城族长递过来的面具。他双眼充满了迷茫，内心却难得的坚定，只答道：“好”! 带上滑稽的面具，笑容取代了所有的表情，四十年轮回再度开始。

预告：

选定小白作为下一个马戏团成员后，羊城族长为大家准备了一场见面会，其他的小丑们似乎都认识小白，是因为他大众脸吗？应该不是，那应该是他们认错人了吧！谁知道呢！

小丑的表演即将拉开帷幕，小丑们每年进行的神秘仪式到底会怎样进行？那些破碎了的，以为抓住了最后希望的人们会得到祝福吗？谁在承受抗住这一切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