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风刮的呼呼的声音,好像降温了。这个天气总是热不起来,也是令人捉急。我并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但是我真真切切为今年的慢性子天气捉急,这算是杞人忧天吗?可能是我多虑了,亦或许是年纪大了……
想起十年前,搬进新房子,刚买的空调一个夏天没有用几次。那个夏天几乎天天下雨,凉爽的令人不寒而栗。人们厌透了这种天气,我深有感触的刻了一方印章,百日雨。边款煞有介事的记录了那一年的天气。常常在思考多久是个轮回?有人说二十年,三十年,还有五十年,六十年之说。六十年太久,相当于一世。我的感触是十年,从父母生养我下来,到十岁,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无一不是重复的十年,人生的十年并不多。而这十年,每一个都是蜕变的过程,我们的经历,我们的成长,岁月在我们身体上都留下了烙印。每一步,每一天细细想来都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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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人说吃力死了,我实在不懂他们吃力什么?或是他们做了什么事那么吃力,扪心自问做事情有那么吃力吗?如果真是吃力就什么也不要干。在家天天躺着其实也吃力,这估计不用试的。
还有人经常说混得好,个人以为“混”这个字少用,我们没有理由混下去,也不可能混得下去,如果想所谓的“混得好”还是咬得菜根百事可为罢。
再回到十年前,当时并没有觉得自己年轻,即使照镜子剃胡子那一刹那,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也是熟悉的样子。在现在留存影像资料来看当年可也曾是小鲜肉。十年前每个人都是年轻的。今天的我往往是疲态,这副臭皮囊拖着沉重的我,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三思而行,可是结果呢?似乎永远没有结果,压根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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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跟腱断裂,住了十几天的医院。手术那天,旁边病床上的东北老爷子对我很关心,他已经年逾八旬了,谈起他年轻时状态仍然眉飞色舞,没有丝毫的老态,他说自己上过满洲国学校,会说日语,经历过很多历史事件。在这样的老者面前我是不敢过多的说话,聆听,聆听他的经历,他的经验……临出院的时候,他与我道别,并且和他太太介绍起来,说我是条汉子,手术后这几天他没有听到我哼过一声。这样的赞誉很沉重,父亲自幼与我说男人摔倒了也是坐马势,于是我记住他的话……十多年前父亲的小弟,我的小叔告诫我打掉牙齿和血吞。我几乎哑然,这些年不敢说按这两个老男人的教育前行,可也是战战兢兢的过来。他们的那个时代到底不一样,是斗争的年代。他们的儿时没有龙舟,没有粽子,有的也就是一股闯劲。隔条长江风俗差距巨大,幸好父亲年轻时候凭着一股闯劲跨过长江,用他的话是下江南,即使一次次摔倒他都说是坐马势。在江南第一次吃粽子,他误以为是树上结的果实,在乡里传为美谈。其实父亲的果实是我和姐姐,他成功的把我们姐弟留在了江南,于是前些年看老印谱,感慨的刻了一方“身是江南最幸民”。而我本可以留在家乡陪他安度晚年,可偏偏又谋生在外。二十年前父亲在圩埂上看我一身泥在耕田,含着热泪发誓要带我走出来。一晃我已漂泊在外二十多年了,坐马势当然是常态。所幸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前些天写了一首诗,大概算我此刻的心境。
生逢盛世亦飘零,把酒吟山雨欲停。
尖尖粽子尖尖角,犀利如锥刺血铭。
以上黑白四张照片皆为沈嘉善先生所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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