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爱上了跳舞。
在一间三面都是镜子的房间里,和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听着震耳的音乐尽情的诠释自己,像是被封进了透明的玻璃罐,外面的世界是光怪陆离的万花筒,虽然好看,却不用费心思索真假。
不用说出一句多余的话,好像回到了最原始的时代,只用肢体和表情表达情绪,丰富而热烈。
感受着身体撕拉的疼痛,汗水一滴一滴的从身体深处渗出来,顺着饱满的额头,坚挺的鼻梁和圆润的脸颊流下,最后落在印有黑色竖条纹的木地板上,留下一圈一圈的痕迹,只有用力的疼痛过才能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记得是谁说过来着?不疯魔不成活。
世间可爱又有趣的人太多,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平凡庸碌的人群中的哪一个。
镜子里的人或精致或可爱,每一张脸看起来都比你生机勃勃,都是二十来岁青春正好的样子,向往写在脸上,欲望写在脸上,连同经历的悲欢离合,爱过的男孩子给予的成长,揉碎混杂在脸上,再好不过的娇俏妆感。
你从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抽离出来,灵魂升空看向自己的躯壳,过度熬夜导致的暗黄的脸色,太久没笑已经垂下来的嘴角,还有空洞无神早就失去灵气的眼睛,谁说二十来岁是人最好的年纪?
那是她们的,不是你的。
你想起来最近有一句话火的不像话,“你身边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可能是别人朝思暮想想要见到的人”,是这样么?你看着混乱的舞动着的人群想。
左边那个有点胖的女孩,可能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长大,爸爸妈妈喜欢叫她的小名“妞妞”,对她宠爱的不得了。过于甜蜜的生活使得她最爱吃甜食,摆放在白色瓷盘里的花花绿绿的马卡龙,上面缀着一层杏仁儿和大红草莓的甜腻蛋糕,她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够开一间甜品店,摆上大张桌子和透明橱柜,墙上贴着性感的玛丽莲梦露,边吃边欣赏美人儿。
隔壁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哥哥,最爱看女孩没心没肺的笑,最苦恼的是女孩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每天绞尽脑汁的创造相遇的机会。
右面第二个那个修长纤细的姑娘,吊着高高的马尾,漏出天鹅一样修长的脖颈,笑起来时漏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像是女娲造人时那糖棍儿轻轻戳了两下留的印儿;不笑的时候眼神清冷,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真像一朵儿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莲花。
排队追姑娘的人能从手拉手绕着你最爱喝的不大不小的奶茶店绕三圈儿,颇有点儿散尽前进博美人一笑的意味。
还有前面身体律动感很好的女人,清水出芙蓉不失粉黛,和异地的男朋友已经谈婚论嫁,男人每天都能梦见她穿婚纱的模样。
你如此想着,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都给你一点继续想下去的乐趣,她们有来路有去处,有开始有归途,你孤身一人藏在其中,也一样欢笑一样哭,却始终缺少一直走下去的坚定感。
你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变透明。
你记得《寻梦环游记》里说,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死亡不是最后的终点,被所爱的人遗忘才是。你感觉到最后一个爱你的人也在慢慢的忘记你。
那时的世界是什么样?
《红楼梦》的结尾,剩贾宝玉一个,贾宝玉问贾家的一个小厮,
“夫人们都怎么样了”
“都死了,都死了”
“早死早好”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你自诩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任何爱的缺少都打不倒你,你能自己修马桶,装灯泡儿,修电线,但是你怕最后一个爱你的人忘记你。
那个你也深深爱过的,像小孩子一样依赖过的,撒泼打滚不让离开的,最终还是要穿上西装梳上背头在教堂深吻别人的大男孩。
你有时候实在是不明白没有结果的相遇是为了什么。
你看着他寄来的请帖,觉得自己此刻恶毒无比,无结果的爱要在掐死早萌芽时期。
此后人间别相遇,不做你共同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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