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之后
第7天：
每丢弃一个燃烧的烟头，都可能成为一片森林消失的祸首。
关于戒烟，今天没什么压力，可以忽略不计了。这是中考的最后一夜，也是我断烟的第七天，上帝创世加上休息也不过就一个礼拜。想让“心情”闲一下，辛队与我不约而同地建议去骑车。万寿山上有座万寿寺，万寿寺周边古木森森，背后西北方向有一条好玩的峡谷。据说直通宾川海稍水库，谷底有溪，溪边爱开一些山茶花和杜鹃花，名曰：花箐？花涧？在白语中这俩字没差别。有水为涧，无水是箐；过去有水有花，树木丛生，是为涧；如今溪涸花谢，草木凋敝，且为箐。五月份刚遭遇一场大火，所见之山头都成了“秃子”，暂称其为“火焰山”吧。火焰，山花烂漫时也曾是一片“火焰”。曾带老师们一起去挖仙茅、捉田鸡，组织学生去春游；也带女儿戏过水，领朋友野过炊……今天和小辛一起去看“火”。
我们俩骑到山顶时，已是日薄西山，本就天阴云厚，整个视野显得有点压抑，压抑的根源还在于遍地的焦黑和零星残喘的松木。下过一场大雨了，“草色遥看近却无”——刚冒头的绿。竟然还发现几簇嫩嫩的小黄花（万能的朋友圈告诉我，这是狼毒花），上面爬着一只油汪汪的蚂蚱，我们地方就叫它“油蚂蚱”，一身油光好像是被山火烤熟后的样子。生生不息——深深叹息！至今尚未破案，这场大火的背后是怎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或一个转瞬即逝的邪念？
摸黑下山，误入壕沟——刚挖的防火沟，贯通南北山头。星星之火，要用多少劳动来填埋，而且烧死的是曾经漫长的时间和美丽的回忆。因为记忆没了，视线被黑暗屏蔽，我俩只好凭着经验和感觉下山，又骑又推又扛地终于下到一个陌生的村子——应该并不陌生，只不过此时的我们是从与平时相反方向进入村子，加上车灯的光束照不到十米之外的原因造成，就像在白天一觉醒来后，整个世界都不是曾经熟悉的那个样子，需要几秒钟来调整空间认知。努力重建熟悉的坐标系统未果，突然听到学校下晚自习的铃声从左边飘来，渐渐地，暗幕好像被拉开——新邑村。
每丢弃一个燃烧的烟头，都可能成为一片森林消失的祸首——我自己也曾参与过无数次这种“可能”！
说的就是此人
补叙：
中午在凉亭里和参加监考的老同事小聚聊天，话题由轻松而沉重，都是一些要命的近闻。此地不宜细说。普老师一直抱着自己带来的水烟筒在吸（我们叫闷筒），吸完一支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入齿间一咬，拔出过滤嘴里的棉条，插入烟嘴，点火，咕咚咚，咕咚咚……烟嘴为铜，竹筒为木，烟丝为土，水火兼容，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爱吸水烟筒者，在找不到“武器”的时候，往往可以整日甚至几天不抽烟。因为他们觉得干抽烟卷一点没劲儿，不如不抽。而我们不吸水烟筒的烟民，偶尔拎起烟筒也能吸上半天，却无法做到一天不抽烟。有人说，水火相克，水烟筒有很强的过滤作用，可以吸收掉烟里的大量有害物质，用过的烟筒里倒出来都是黄黄的脏水。可我说，封闭的烟筒会让烟气一点都不浪费地在肺中走一遭才出来，岂不是更伤害身体？
又是一个无解的神奇命题。
老王也说要准备戒烟了。因为跑步减肥后，他的下巴颏肉少盖不住烟筒的大口子，经常泄气！哦，容易泄气……很好的理由。一起加油！
2019.6.30.1：45
狼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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