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秋去冬来,人生也过去了二十六七个年头。
今天是父亲入土为安的日子。姐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姐比我年长七岁,想必对人生的无力感比我更添一分。可知道,我竟羡慕她,只为她比我多陪伴了父亲七年。
蹦蹦跳跳间,小孩长成大人。恍恍惚惚间,父母变成老人。叹时间的年轮转得太快,却不得不接受生命的轮回。斯人已远去,惟留梦中泪。以前有了高兴的事儿,总会第一时间与父亲分享,现在就只能鼻子一酸,牙一咬,眼眶一红,有时让眼泪恣意流一会,有时就赶紧憋住做别的事情去了。好在因为心中放不下,梦里就总能见到了,梦里一切如旧,总是不愿醒来。
父母与子女, 大抵就是一生的陪伴。然则,子女也总要成为父母,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子女。所以就是前半生陪父母,后半生陪子女。台湾作家张晓风说,他有属于他的一生,是我不能相陪的,母子一场,只能看作一把借来的琴,能弹多久,便弹多久,但借来的岁月毕竟是有归还期限的。 另一位作家龙应台说,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真真能理解到这一点,必定内心是悲凉的,但也多了一份旁人不常有的透彻和豁达。得经历多少岁月能看透这一点,那是多少年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对我而言,正是感觉人生悲凉无助的境地。上已无父,下亦无子女。更更悲凉的是,成家立业都远不可及。
或许寂寥的冬日里人容易颓废的吧,事情又郁结于心,难免生出些悲观的情绪来。
待到春天,希望是一幅春暖花开的景象。
写于2015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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