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眷流年一晌眠 小乔（2）

美眷流年一晌眠 小乔（2）

“小楼，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生病的，”有天晚自习时，小乔忧心忡忡地说。

“啊，不会吧？是什么病呢？严重吗？”小楼看着小乔白炽灯下有些苍白的脸庞，内心大急，平时小乔都是小鹿一样欢快，又有些没心没肺，小楼从来没想过小乔一直在生病。

“很严重，呜呜！”小乔垂下头，趴在桌子上，发梢垂下，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乔，你别吓我，到底是什么病呢？我，我会……”小楼想说一些承诺，又怕小乔生气，他来就嘴笨，这下更不知说什么了。

“你，你会怎样啊？哈哈哈，我是骗你的啦！本姑凉怎么会生病呢？大笨蛋！哼哼！”小乔大笑起来，得意地眨着眼睛。

“呃，这……”小楼的脸突得涨红起来，他突然觉得小乔有些陌生，这是他第一次被女孩子戏弄。女孩的心思真的难猜呢，他想。

他看着高兴地手舞足蹈的小乔，只觉得她连恶作剧也是那般可爱。所谓天使，也不过如此吧。小楼真想和小乔就这样过完一生。

有一次在物理书上，小楼看到一个理论：两只眼睛才能聚焦，如果将一只铅笔放在几十厘米之外，闭上一只眼睛，用手去碰，就不能准确碰到。小楼觉得很有趣，便用左手拿了一只铅笔，闭上左眼，然后用右手去触碰。

果然，小楼看着铅笔尖在那里，连试了三次才碰到铅笔尖。

“小楼，你在干嘛啊？”小乔好奇地问道。这个时候，得益于班级座位管理的混乱，小乔白天也经常和小乔同桌。

“看来书上说的是真的，我在做这个试验……”小乔指着书说。

“咯咯咯……小楼，你别逗我，哎哟，笑死我了，这个游戏我在幼儿园里就玩过啦，咯咯咯……”小乔的小手拍拍小楼的肩膀，又觉得不妥，拍着桌子一通狂笑，得意得摇头晃脑。

“这……”小楼陪着笑，自己也觉得这个行为挺蠢的，但看着小乔的笑靥如花，只觉得连被嘲笑也是幸福。

又有一次，小楼午睡时睡得正香，突然觉得胳膊一阵尖锐地痛，他愤怒地醒过来，却发现是小乔拿着圆规在轻轻地扎他。

“你！”如果是个男生，小楼发誓他肯定会原地爆炸，可是因为是小乔，他没原则地熄了火，只是面对她的暴力行为，他皱着眉问，“你为什么扎我呢？”

“我，书上不是经常有这个情节吗？我，我想看看你疼不疼，”小乔拿着圆规的小手缩回去，睁大无辜的眼睛轻声道。

“你！”小楼气坏了，忍不住想要斥责她。

“嘘！老班来了，我是为你好，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乔指了指窗户，小楼扭头发现班主任正缩在窗户角观察学生学习情况。

“这，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小楼赶忙低声解释，小乔却偏过螓首，一个小午都不再理睬小楼。

小乔就是这样任性又带点神秘的精灵一般的女生，让小楼情迷不已，又经常猜不透她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彼时彼刻，小楼第一次和女生这样接近，尚不得知如何讨女生的欢心，虽然他经常惹小乔不开心，但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甜蜜。

他们的家离学校都很远，周末的时候，他们要骑很远的自行车回家。有一次，他骑车在路上遇到小乔，便结伴而行。行不多远，便遇到一个很大的长上坡。

“小乔，你，你骑上去会，很吃力吧？”小楼看着小乔，有心伸出手去拉她，又怕小乔说他轻薄，占她便宜。他内心犹豫再三，终于向小乔道。

“你，你是要牵我手吗？嘻嘻，给！”小乔咯咯一笑，主动伸出手来，小楼一下攥住，用力地踩着车子，牵着小乔飞快地奔上坡去。

微凉的风中，并不高大的男孩牵着心仪的云朵一般美丽的女生的手，骑着自行车向山顶飞驰。

小乔的手真小，真柔软，也真温暖。

小楼只觉得那段长坡仿佛由百米变成了一米，还未来得及感受小乔的体温，就到了坡顶，于是他触电一般地放开小乔，两人两车像闪电一般向坡下冲去。风声呼啸，耳旁是小乔一串银铃般的娇笑。

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候，这是小楼第一次牵女生的手。

这只右手曾经牵过小乔的手，它曾和小乔那么那么接近。我一定要三天不洗手。小楼恶狠狠地发誓！

虽然到了第二天晚上，小乔没有遵守谎言洗了手，但他对小乔的爱恋却日益炽热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乔却和小楼日渐疏远起来，她不理睬小楼的时间也日渐增多。

小乔看着聪明，但其实有些大大咧咧，并不十分爱学习，她问小楼的题，小楼讲了三四次她有时也不明白。

渐渐地，她也就不再问。

而除了解题，小楼实在没有什么特长的地方。

大概在小楼身边久了，她也觉得并不快乐吧。

有一次，他们在街上闲逛，路过一家装修精致的餐厅。

“小乔，我请你去里面吃饭吧，”小楼对小乔说。

“你呀，请不起的，如果请了，你这个月就没零花钱了，走吧。”小乔叹了口气。

“这……”小楼的面目再次涨红起来。他是不知道那种餐厅会要花多少钱，可是能在那里和小乔吃一顿饭，哪怕他饿一个月他都愿意。

他知道小乔的内心也很善良，可是她将他稀薄的自尊撕开来，又让他无地自容。从街上回学校的路上，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又有一次不知为了什么，他们又有些争执，然后不管小楼怎么哄，小乔都转过脸去不理他。

“小乔，我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开心，我担心失去你，你，你做我女朋友吧？”小楼思忖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他有不详地预感，他越来越难逗小乔开心了。这样下去，失去她也是早晚的事。

在她身边，他的心总是悬在空中，患得患失，他太在意她的情绪，他追得太紧，还一直犯错。

如果她能做他的女朋友，这样名分已定，他就不用这样紧张，也许，他们之间还能挽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