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请了假,我想告诉吴信友我的想法。吴信友强烈的控制欲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如他的意愿地方,我就要被他爆批。当然,如果我和孩子脱离他的控制,他就会如洪水猛兽,给我们送上绵绵不绝的辱骂。我们不能睡觉,必须接受他长达三个小时、五个小时甚至更久的怒吼。我们很忙,需要注意,然而任凭我们乞求,他不仅不会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我想他肯定是精神出了毛病了,我希望他去看心理医生。他说:“你才是神经病呢!”他还扬言,我再胡说八道就让我脑袋和身体分家。
前一天明明在发疯,次日他又会准备好早餐。那个凶面獠牙的人又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我不敢相信,人怎么可以这样多变。转眼恶魔,转眼仁慈。
我受不了。我感觉到他很恐怖,我喜欢平静而又有安全感的生活。而他,我不知道下一步,他又会因为什么情绪失控,再次爆发,重复无数遍对我们消耗——22点至凌晨3点不允许睡觉,听他辱骂教诲。
我不能心软,必须下决定——永远离开他。
“我们离婚吧。”吃完早饭,我并没有如往日一样抹嘴就去上班,而是准备和他谈话。我以为他说过无数次要与我离婚,也许他如我内心无数次呼唤,真心想要离婚。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他像屁股底下突然着了火一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老高。他瞪大双眼,恶狠狠地刺向我。
“我们离婚吧。我们风马牛不相及,不在同一个世界,真的没有办法过下去了!”我非常平静地说。
“吃饱了,有力气了,是吗?又开始闹。你没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呢?你吃下我买的早餐,烧心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吴信友开始告诉我,我是多么不堪。
“我不需要你买的早餐,我自己可以解决。从今以后我自己解决伙食问题。”我知道第一次谈判失败了,再说无益。于是我啥也没有说,提起包又去上班了。
晚上他做了丰盛的晚餐,早早打电话让我早点回来吃。我态度冷淡,不予理睬。加班到21点我才回家,饭菜摆在桌子上,我没有吃。
第二天,我依然自己解决早饭。
我们开始冷战。持续两个周。
“你说过让我放过你。我双手赞同。你说条件吧,我们离婚,必须离,我就是死了也要和你离婚。我说的是真心话。”再次谈话,我就亮出我的强硬态度,以免他以为我如他一样把说话当儿戏,净说一堆说了不做的废话。
“你这样做对我是不公平的!”吴信友大声吆喝,显然我再次提出来,他也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知道,我说话不打谎言,说到做到。
“十几年,这个家里,对我有公平吗?你说。”
“我快五十岁的人了,你说甩了我就甩了我了?凭什么?你骗了我了十几年的青春,最好的年华都耗费在你的手里了。你早干什么了?”
“我八年前就非常明确提出来了。而你不同意,并扬言如果离婚,只能是你提。事实上,你恐吓我和孩子由来已久。”
“帮你养大孩子,我没有用了。所以,你就想把我甩了,再找更好的,是吗?我最近有改变,我也在努力。你不要太心狠手辣,过河拆桥,把别人的后路都断了。玩火者自焚!”吴信友咬牙切齿,声音很大很大。
不要去惹一头发怒的驴。
我知道,谈判再次破裂。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