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设宴琅华苑,邀众妃和官家太太前往,大家心知肚明此乃为诸位皇子相看。玉山殿抬眼一扫,回想先前皇后的暗示,心下冷哼。
堪堪应付完差事,回到宫殿就再不言语。
韩夫人侍奉多年,自当明白原因:“没想到赵太太珠圆玉润,赵小姐竟是生得如此弱柳扶风,脸上不得一把肉,不知平日是怎么将养的。”那尖尖小脸,娇弱无力,媚态十足,实在不堪皇子妃位,玉山殿看了定然心中恼怒中宫的用心。
“难为中宫为他操心了。”玉山殿语气平静。
“谅中宫不敢敷衍至此,殿下可连去几日,琅华宴上定有可心之人。”韩夫人劝慰玉山殿中宫恶心人是惯常的,大事上倒有分寸。
“本殿去过了,便不再去。至于我儿大事,儿孙自有儿孙福。”玉山殿摆摆手,她根本不急,谁急谁操心,她只要负责把关就好。
不出所料,南皇听闻玉山殿第二日称病再不赴宴,打听了原委便去了中宫,接着中宫也称病,琅华宴便这么散了。
王玉听着韩夫人的话,搁置了作画的朱笔,叹道:“何必扰得大家都耽误事,可不是只有我儿相看。这一番,账怕是又全记在我头上。他惯得如此制我。”
韩夫人不敢接话,其实她认为,如果陛下敢充耳不闻,自家殿下怕是更气。
“玉神又在恼我罢。”不待前方侍女通传,南皇就径自走了进来,语气笃定十分,却又充满戏谑。
玉山殿淡淡给他一个白眼,转过身去不理他。
场上侍者知趣全部退下。
“中宫向来如此,平日你也早不计较了,近日不给她脸面,我哪敢不懂你的旨意,这不是鞍前马后,十分尽心,玉神何故又在恼我?”南皇人前衣冠楚楚,在王玉跟前,却活像个浪荡子,引得王玉内心又暗自嫌弃,她明明喜欢的是人前的他啊,真是造孽。
“你又害得我被这些人唾骂许多天。把你的脏手拿开。”
南皇完全不在乎,不仅不把“脏手”拿开,还变本加厉,只把那冷冰冰的玉神拦在怀里,懒洋洋道:“只要我爱你一日,只要我宠你一日,她们就永远不会喜欢你的,你且死心吧。玉儿,我忙死了,咱们的混小子自从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般,要不去看看他?”
“他向来如此,没个定数,我倒觉得他没什么变化。”
“不过,倒是比以前越发俊朗了,有我年轻时候的六分帅气了,不愧是我的儿子!”南皇十分高兴,完全不介意王玉向看他的鄙夷的眼神。
“到年纪了,该给他选个合适的孩子做伴了。不知道哪家的好女儿有此等福气。”南皇还在念叨。
王玉明白他的暗示,轻轻一笑,直接泼凉水:“也就你把他当块宝,送我我都不要。”
“玉儿,你真令我难过。”南皇一脸受伤。
王玉不理会他的做戏,趁机摆脱怀抱道:“不过,我是懒得张罗了。这孩子性格从小就像你,我估摸不住。你们父子俩自己合计好,给我过个眼就行了。”身为母亲的玉山殿直接摊牌。
南皇一听王玉的态度,顿时开始思考他和儿子两个人能挑个什么样惊世骇俗的媳妇。
不待他思考明白,侍者就把他们的宝贝儿子引进来了。一番见礼后,斐然凑在母亲的跟前坐下,十分讨喜。
“你也这么大了,成天凑在你母亲跟前成什么样子。该找个媳妇了。”南皇语气不见苛责,但决定还是当着王玉的面问清孩子的心意,免得日后做得不合适被责怪。
“听说皇后殿下的琅华宴意在此事,父亲母亲可有中意的人?”斐然一脸好奇,乖巧得不行。
果然玉山殿就开始冷脸,淡淡抬眼看远处。
“哪壶不开提哪壶,快别气着你母亲!”南皇觑着王玉神色就开始骂这混账儿子,他就不信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
孝子斐然赶忙称是:“其实此次儿子就是来禀明父亲母亲,同心之人,儿子已然找到,不敢劳烦二位费心。”
南皇和玉山殿都十分好奇。可斐然却只是笑着摇头。
南皇笑:“果然是长大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顺利啊,不如说出来,让你父皇指点下?”
斐然不上当,潋滟的桃花眼轻轻一眨:“倒不必了,学了您,她又该说我浪荡子了。”
玉山殿忽地拿帕子半掩了面,南皇笑着,扬手就要揍:“敢消遣起你老子了?”
斐然敏捷地起身,笑嘻嘻行了个礼就跑了。南皇转身和王玉诉苦:“好心给他指点他不听,没个正形,日后有得哭!”
玉山殿起身放下帕子:“你倒上了年岁,稳重得很。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罢施施然进了内殿,留南皇一个人在大殿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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