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被刚认识的人问及私事,大多数人都会本能地釆取防御姿态,但——
“有。”罗亦明的爽快出乎我的意料,我忘了我一直在用的婉转战术,冲口就问:“是谁啊?”
但马上发觉不妥,连忙改口:“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他模模糊糊的笑笑:“她很傻的。”
“不会是你老乡吧?”我半是玩笑的问他。
“你是说苏苒苒?”他歪过头看我,问道,“为什么觉得是她?”

“如果真的喜欢,就别不好意思嘛!其实她不错啊,人漂亮又温柔,虽然有钱却不骄奢。现在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多年以后,我仍为自己的八卦和鸡贼而脸红,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那没用。我承认她的性格很好,可能也只有像她那样没脾气的人才能容忍我的喜怒无常;但是不够。
“她有她的耐性和韧性,她会迁就我,可她永远不可能理解我为什么快乐,为什么难过。你不觉得那样很悲哀?”
大概是因为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说得急了些,脸上显出异样的潮红。
我默然。
在我心深处,也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我要那个永远属于我的人,我要那种心灵交会的会心一笑。
因此尽管也有人向我示好,但我却一直装聋作哑。
我恪守我的信念,并因此担上"清高"的名声。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清高"的资本,因为我承受不住倾尽所有后,终于一无所有的毁灭;我不敢试。
但我很清楚我的思维是不对的。
人生在世,难得知己,微一犹豫,便是错过。我自己没胆色,却也不愿让别人也这么遗憾终生。
于是我说:“你太理想化了。恋人么,性格互补为上,事事都交心的,做朋友更合适。”
他笑了一下:“有的时候我也这么想。甚至我试过,可还是不行,我找不到感觉。”
那么他试过去喜欢苏苒苒,只不过失败了罢了?
也有可能是别的女孩。总之可以确定的是,他不见得喜欢苏苒苒。
一段沉默之后,他换了话题:“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他们说你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了很多文章。”

“还好吧,玩玩而已。”
那个时候网络不像今时发达,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文章、赚到稿费,还是挺风光的。
只是对于出卖文字的事,我向来低调处理,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应是从苏苒苒那听来的。
“是某报和某杂志比较多吧?”
我点点头,无意往下说,他却突地笑了:“和你打个赌吧……”
他的笑容带着秋日阳光的气息,懒懒的很舒服。听上去是个挺有意思的游戏,我不由有些好奇。
“……我赌我可以从一整版的文章里找出你的那篇来。”
我脱口而出:“我不信。”
我不仅笔名常换,连写作的口气也时有变换,他怎么可能找得出来!
“我看过你的一篇文章,校报上的,叫《一个人的校道》。”他说的是一篇我唯一属过本名的文章,“不信的话,我们试试。”
于是我们到报亭,我随手翻出一张让他挑,他只扫了一眼就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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