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俊恺在黑暗中对视,在绝望中喘气,抓紧一分一秒歇息。
我们都明白,在这种境况下,谁先恢复过来,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就在这个时候,门锁响了。
我用仅存的一点意志冲出去开门:是思思!
她回来了,她救了我一命!
谢俊恺的出现让思思有些奇怪,她疑惑地看了看我们俩。
“他等了你很久。”我惊异于自己的镇定,“我先回屋去了。”
关上房门,我靠在门背后久久不能动弹。
黑夜把我严严实实地裹住,我只能听得见一颗心在空荡荡的空间里跳动的声音,害怕与空虚轻易地把我带向无边的窒息。
我打开电脑,毫无意识地点击,翻看娱乐八卦。
要在平时我肯定嫌这些八卦太无聊,看上一会就关掉,但那次我却把一篇娱乐新闻的评论翻了几十页。
我想要那些与我不相干热闹来缓解内心的害怕,哪怕看了大半天我都没看懂那新闻是在说什么。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清脆的铃声成了灰暗的空气里唯一的声响。我狂喜的拿起话筒,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说:“喂!”
“喂。”
罗亦明!是他!我的泪水立刻浮上眼睛。
虽然隔着电波,但他似乎一下就感觉到我的不对劲。
“你,没事吧?”他问,声音不大,但带着很大的安慰性。
我不能不佩服他的细致和敏感。那是一张网,让人心甘情愿地深陷在他独特的男性温柔中。
“我……”我迟疑了。
我不想说,我不想无限扩张对他的依赖,我不想耗尽所有去换取不可能的将来:我必须管住自己。
他是懂我的,就是因为他太懂我,才让我在庆幸他懂我的同时又恨他懂我。
有的时候我想,你为什么不越轨一次,为什么不强迫我一次,为什么不明确地说一次……你明知道我的坚强只在表面,只要你有一点点的表示,我就会抛下所谓的理智。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他和我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们永远都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隔水相望。
他感觉到我不想说出真相,停了一会说:“Happy birthday,我没记错吧?”
我一愣,今天是我的生日么?我自己都忘了,他怎么会知道?
“上一次看到你的身份证号码了。”
上一次?是他陪我去邮局领钱的那一次吧,隔了那么久,他居然记得。
“谢谢。”我的眼泪以与我的声调同样的平静滑下来。
“别哭。”他竟然这样说,“别哭。”
我终于失声痛哭。他在电话那端静静地陪着我。
我一边哭一边恨他不肯开口问我。哪怕明知我不会说,问问我,让我听一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但他却不肯!
我赌气甩掉电话,渐渐的越哭越没声响。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
我蜷身缩在床上,连头闷进被子里。因为累极了,不一会便睡去。作了许多梦,都是零星的、模糊的片断,夹杂着惊恐和各式各样的狰狞的人脸。
这一夜,我一直没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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